随着数字经济时代社会关系的日益复杂化，权利客体和社会规制的数字化，既推动了数字法治的社会实践，也要求对数字法学的基础理论进行体系性建构。基于形式科学的理性逻辑和学科交叉的微积分互动，数学在人类三大实质知识体系中的应用依次形成了跨越时空之哲学、历时之法哲学和共时之法理学的理论建构功能，而前者决定了后两者在现实中的互动。社科法学的法哲学建构是法学外部的知识积分运动；法教义学的法理学建构则是法学内部的知识积分运动。法理学及其法教义学方法对等级性规范体系的立法建构和实施性解释，都通过主体论和价值论及其互动重构了数字法学的理论基础，在未来的法律实践中，则通过权利的基石范畴和宪法的基础规范在公法和私法的微积分中建构数字法学的规范体系。科技奇点的加速来临和元宇宙的初步萌芽日益凸显人类的主体性和价值性危机，数字法学的人本化和数字正义的法律实践将在现代数学的哲学复兴中以数字权利的基石范畴完善数字化时代的法理学。（全文刊《政法论丛》2024年第6期）
符号主义与联结主义两种经典人工智能范式，以及由此形成的基于规则和基于数据的法律推理模型，对应于规范封闭与认知开放这一古老的法理学命题。符号主义强调规范的封闭，联结主义强调认知的开放，两条路径代表了两种迥异的技术范式，在其背后潜藏着深刻的哲学思想差异，并导向两种完全不同的法律发展模式。法律人工智能的封闭与开放，因此涵盖了一系列重要的二元论法理学命题。可以围绕这组二元概念，在形式理性法和实质理性法的思想传统中，借助系统论法学的概念工具，重构人工智能法学的核心理论命题。大数据智能技术的单向驱动，将在法律的社会、时间和事实面向引发深刻的法律变异。这要求从法律的功能、领域、过程和结构层面，重新定位法律人工智能的三种演化类型。应当从规范封闭与认知开放的二元兼容视角，发展更为复杂的法律理论，以此设计法律人工智能的发展路线图，引导数字时代智能法律的良性发展。（全文刊《中外法学》2024年第3期）余成峰，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副教授。数字信用即信用的数字化，是利用数字技术进行信用信息的收集、使用、评价、管理和监管等活动，并由此形成的社会经济关系和制度规范。数字信用法益包含个体法益和公共法益两个层面，具有复合性和复杂性等特征，其具体内容包括：个人或组织权益、市场秩序、社会利益和公共安全。数字信用涉及各个部门法，需要从领域法视角加以规范。刑法中侵犯数字信用法益的犯罪呈现罪群式立法模式。从生态系统论角度，数字信用领域犯罪亦呈现生态化特征并形成“黑灰产”犯罪链，有必要对其进行生态化刑事治理。数字信用犯罪行为可分为征信主体侵犯个人信用信息权益、破坏市场信用评价竞争秩序、违背数字信用监督管理职责等类型，涉及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网络数据犯罪、损害商业信誉罪、非法经营罪、渎职罪、背信类犯罪等多种罪名。在多元化治理观念指引下，应当对数字信用犯罪主体失信惩戒措施的适用进行合理限制，完善失信人纠正后的信用信息修复机制，并对失信惩戒信用算法进行反向规制，从而构建和完善数字信用犯罪治理体系。（全文刊《东方法学》2024年第6期）
张勇，华东政法大学刑事法学院教授。
网络消解了传统“中心式”犯罪参与结构的强支撑性，使其坍塌为平面的“散点式”犯罪参与结构，导致以前者为实践根基的共同犯罪理论受到极大冲击。网络犯罪帮助行为也从单一性向产业性转变，且二者处于共存状态。产业性网络犯罪帮助行为导致的证据查证困难已经严重影响对网络犯罪的治理。帮助行为正犯化的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立法并不意味着证据标准的降低与查证内容的减少，因为其仅在法律属性层面使网络犯罪帮助行为的刑事处罚脱离了对网络犯罪的从属性，而没有在自然属性层面使网络犯罪帮助行为的构成要件剥离对网络犯罪的依附性。对客观上无法查证相关上下游犯罪的产业性网络犯罪帮助行为，一方面不能降低证据标准和减少查证内容而直接套用单一性网络犯罪帮助行为的规制模式，另一方面要在刑事立法层面以其本身脱离于网络犯罪的应受刑罚惩罚性为标准，采用“前端治理”的方式积极应对。（全文刊《中国刑事法杂志》2024年第3期）将数字人权研究局限于本体论的概念研究，不能有效纾解数字人权在理论、制度、实践层面的三重困局，难以因应数字时代的人权需求。面对变动不居的数字技术和规则空缺的司法难题，数字人权法治保障不仅要创设新权利，更要将抽象的人权价值转化为具体原则并适用于司法裁判。数字人权原则的适用条件识别是一个涵盖界定数字领域、确定原则适用情境、论证为何优先适用人权原则的三阶权衡过程。在此基础上，数字人权原则宜基于数据自主原则、算法公平原则、平台倾斜原则衍生出具体化的内容图谱，确保原则适用的客观性与可操作性。这些具体化的数字人权原则可以作为决定性的裁判依据、指导性的论证理由和评价性的检验标准，通过多种路径介入司法裁判。（全文刊《中国法学》2024年第3期）仅以预见可能性和避免可能性认定注意义务的做法不能切合我国自动驾驶技术的发展阶段与方案选择。厘清容许风险与注意义务的关系是合理构建自动驾驶场景中的注意义务的前提。容许风险不是注意义务的“后端限制事由”，而是对法益风险的合理分配；主体间风险分配形成的风险管理范围型塑了注意义务的框架。自动驾驶场景中的风险分配应秉持社会分担原则、公平分配原则与有效分配原则，从横向的主体间维度与纵向的时间维度来界定研发者、制造商、销售商、使用者及其他交通参与者的注意义务。（全文刊《现代法学》2024年第4期）
美国司法部｜发布最终规则，限制外国对手获取美国敏感数据2024年12月27日，美国司法部发布了一项最终规则，旨在限制俄罗斯、伊朗和其他受美国关注的国家访问美国人的大量敏感个人数据和美国政府相关数据。最终规则确定了哪些受关注的国家和地区是规则的适用对象，并指定了禁止、限制和豁免交易的类别；最终规则为某些敏感的个人数据设定了批量处理阈值，包括生物识别标识符、精确地理位置数据、个人健康数据、个人财务数据和某些涵盖的个人标识符等；最终规则进一步将几类数据交易排除在其禁止和限制的范围之外，包括个人通信和某些金融服务交易、企业集团交易、联邦法律和国际协议授权的交易、受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行动约束的投资协议、电信服务、生物制品等。（美国司法部）国家发改委等六部门｜《关于促进数据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2024年12月30日，国家发改委发布《关于促进数据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提出到2029年，数据产业规模年均复合增长率超过15%，涌现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据企业。《意见》提出要培育多元经济主体，培育数据资源企业，做强数据技术企业，扶持数据服务企业，做优数据应用企业，发展数据安全企业以及壮大数据基础设施企业。《意见》还提出要大力发展第三方服务。加快发展安全审计、资产评估、争议仲裁、风险评估等专业服务机构。健全数据资源价值评估服务体系，为高质量开展企业数据资源入表提供有力支撑。（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2025年1月3日，印度电子和信息技术部正式公布了《数字个人数据保护规则（草案）》（2025）。该草案为印度中央政府依据《数字个人数据保护法》（2023）第四十条第一款和第二款，为促进《数字个人数据保护法》（2023）的实施，为在该国运营的实体处理个人数据制定的明确且可执行的指导方针。其中，附表1的A部分详细列举了同意管理人登记的条件。规则草案附表1的B部分概述了同意管理人的义务。这包括授权数据委托人（数据主体）使用平台给予数据受托人处理个人数据的同意，或可以通过平台上的另一个数据受托人（数据控制者）处理其个人数据，该受托人在数据委托人的同意下维护个人数据。（DataGuidance）2024年1月3日，国家发改委网站公布《关于印发<国家数据基础设施建设指引>的通知》。《指引》提出，国家数据基础设施具有数据采集、汇聚、传输、加工、流通、利用、运营、安全八大能力。其中，数据流通利用设施是国家数据基础设施的重要组成部分，为跨层级、跨地域、跨系统、跨部门、跨业务数据流通利用提供安全可信环境，包括可信数据空间、数场、数据元件、数联网、区块链网络、隐私保护计算平台等技术设施。网络设施、算力设施适应数据价值释放需要，向数据高速传输、算力高效供给方向升级发展。安全保障体系是国家数据基础设施安全可靠运行的保障，包括监测预警、信息通报、应急处置等相关制度、能力和队伍建设。（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最高院｜《关于以高质量审判服务保障科技创新的意见》2025年1月6日，最高人民法院举办新闻发布会，发布《关于以高质量审判服务保障科技创新的意见》。最高人民法院知识产权法庭副庭长郃中林介绍，最高人民法院始终注意在切实保护专利等合法垄断权利的同时，依法履行反垄断和反不正当竞争司法职责，合理把握激励科技创新与维护公平竞争的关系，依法规制科技创新领域的垄断和不正当竞争行为，深入推进公平竞争政策落实，助推构建全国统一大市场。（最高人民法院）海南网信办｜《海南省商场超市消费领域个人信息保护合规指引》2025年1月9日，《海南省商场超市消费领域个人信息保护合规指引》发布。《指引》适用于海南省行政区域内各类商场超市。《指引》要求，商场超市经营者通过APP或小程序向消费者提供服务的，应当在APP或小程序首次运行时以弹窗或其他显著方式向消费者提示阅读隐私政策。隐私政策内容应当清晰易懂，真实、准确、完整地向消费者告知收集、使用、储存个人信息的具体规则，并征得消费者明确同意，不得默认勾选同意隐私政策或是仅提供同意选项，不得在消费者同意隐私政策前申请精准位置信息、存储等权限。（网信海南）上海网信办｜开展“清朗浦江·网络平台算法典型问题治理”专项行动2025年1月6日消息。上海市委网信办会同市通管局、市公安局、市市场监管局推进开展“清朗浦江·网络平台算法典型问题治理”专项行动，要求上海属地网站平台针对“信息茧房”、操纵榜单炒作热点、侵害新就业形态劳动者权益、大数据“杀熟”、算法向上向善服务缺失等重点问题开展自查自纠。近日，在上海市委网信办指导下，小红书、得物、喜马拉雅、哔哩哔哩、拼多多、饿了么、大众点评、携程、SOUL、叮咚买菜、星野、跃问等网站平台陆续发布了“清朗浦江·网络平台算法典型问题治理”专项行动治理公告，并公布网民投诉举报反馈渠道，表态主动接受社会监督，将根据网民反映的问题调整优化算法应用，促进算法应用向上向善。（网信上海）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因反垄断“抢跑”行为对三家公司处以560万美元罚款2025年1月7日，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宣布，原油生产商XCL、Verdun和EP将支付创纪录的560万美元民事罚款，以平息对他们违反《哈特-斯科特-罗迪诺法案》（HSR 法案），进行非法并购前协调的指控。根据起诉书，在交易时与XCL处于共同管理下的Verdun同意以14亿美元的交易价格收购EP，该交易受HSR法管辖。该法要求并购各方在完成交易前向联邦反垄断机构提交申请并遵守等待期。然而，EP允许XCL和Verdun在交易完成前对EP日常业务运营的重要方面进行运营和决策控制，这违反了该法的等待期要求。（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2025年1月8日消息。按照公安部打击整治网络谣言专项行动年的统一部署，重庆公安机关坚持打防管控一体推进，持续加大全链条、全平台、全领域打击力度，多措并举推动打击整治网络谣言专项行动走深走实，取得了显著成效。行动中，共侦办网络谣言案件694起、查处704人；侦办诽谤等网络暴力违法犯罪案件106起、查处116人，关停、禁言造谣传谣网络账号1062个。在典型案例中，重庆网民康某余通过手机使用AI人工智能工具自动生成文章，编造“重庆巫溪发生爆炸造成4人死亡”谣言并在网络平台发布，造成严重社会影响。经查，康某余在毫无事实根据的情况下通过AI编造谣言，只是为了获得流量赚取收益，其对违法犯罪行为供认不讳。（公安部网安局）欧盟普通法院｜因违反数据保护法规判决欧盟委员会向用户赔偿3000元2025年1月8日，欧盟普通法院首次裁定，欧盟委员会必须向一名德国公民支付赔偿金，因其未能遵守其自身的数据保护法规。该用户曾使用欧盟登录网页上的“使用Facebook登录”选项注册会议。负责审理针对欧盟机构的诉讼的法院发现，将用户的IP地址传输到美国的Meta Platforms违反了欧盟数据保护规则。法院认为，委员会在没有采取适当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将该公民的个人数据转移到美国，并命令其向他支付400欧元（约合人民币3021元）的赔偿金。（路透社）爱沙尼亚｜因违反GDPR规定对Asper Biogene罚款8.5万欧元2025年1月10日，爱沙尼亚数据保护监察局（DPI）宣布对Asper Biogene OÜ公司处以8.5万欧元的罚款，原因是该公司违反了《通用数据保护条例》（GDPR）中有关实施适当安全措施和任命数据保护官（DPO）的规定。DPI指出，2023年底，Asper Biogene的系统遭到攻击，约十万个包含个人数据（包括基因和健康数据）的文件被获取。DPI调查后发现，Asper Biogene 公司未能确保个人数据处理的安全性，也未能正确任命数据保护官（DPO）。DPI强调，数据保护官必须是独立的，而不是管理委员会或高级职员的一部分。（DataGuidance）郑州网信办｜对非法盗用篡改网站域名的两家公司处以行政处罚2025年1月11日消息。近期，郑州市网信办工作中发现，郑州市两家公司未履行网络安全保护义务，导致域名被非法盗用篡改。郑州市网信办依据《网络安全法》分别对两家公司作出责令改正，给予警告的行政处罚。下一步，郑州市网信办将持续加强网络监管，压紧压实网络平台主体责任，依法查处网络违法违规行为，同时也呼吁广大网民积极参与监督举报，共同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环境。（网信郑州）1月3日，谷歌DeepMind联合哥伦比亚大学和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研究人员，开发了一款名为CAT4D的人工智能系统，可以将普通视频转化为动态3D场景。该系统利用扩散模型，将单视角视频转换为多视角视图，用户可以从不同角度观看视频中的主体。以往，实现类似效果需要多台摄像机同时录制同一场景，而CAT4D简化了这一流程，只需普通视频素材即可。这项技术有望革新游戏开发、电影制作和增强现实等领域。（DeepMind）法国国立计算机及自动化研究院｜与微软合作开发C代码自动转换为安全Rust代码的工具1月3日消息，法国国立计算机及自动化研究院（INRIA）与微软合作开发一种将C代码自动转换为安全Rust代码的工具，旨在解决C语言内存安全问题。研究人员创建了名为Mini-C的C语言子集，通过KaRaMeL编译器实现自动转换，成功将HACL密码库（80000行代码）和EverParse序列化库（1400行代码）转换为Rust代码，且性能保持不变。该工具已在Mozilla NSS和OpenSSH等实际项目中应用，显著提升了代码安全性。（The Register）1月4日，马斯克宣布Grok 3即将推出，其预训练已完成，计算量比Grok 2高10倍。去年7月，马斯克透露Grok 3使用了10万块英伟达H100芯片进行训练，预计年底发布。去年12月14日，xAI宣布向所有用户免费推出Grok-2模型，Premium和Premium+用户将获得更高的使用限制，并优先访问新功能。近期，Grok新增了网页搜索和引用功能，可为用户提供及时准确的答案，并允许用户深入了解信息来源。（xAI）1月6日，英伟达公司发布Cosmos世界基础模型平台，可构建高保真物理模拟世界，加速自动驾驶汽车和机器人等人工智能系统的研发。该模型可根据开发者的文本、图像和视频等输入数据以及机器人传感器数据或运动数据生成符合物理定律的视频数据。这些生成数据可用于训练和评估人工智能系统且成本远低于传统数据生成方式。目前，Uber、Waabi等多家人工智能行业的公司已开始使用Cosmos模型。（英伟达）当地时间1月6日，在美国拉斯维加斯举办的CES 2025（国际消费电子展）开幕式上，英伟达时隔两年多发布了新一代消费级显卡RTX 50系列，卖点从以往发布消费级显卡时更多展示游戏帧数、光追效果等，转向了展示处理AI模型的能力和应用。（财新社）高通公司｜推出可运行人工智能软件的新型个人电脑芯片1月7日消息，高通公司在美国拉斯维加斯的CES展会上宣布，由8核Oryon中央处理器、图形组件和专用人工智能芯片组成的Snapdragon X Platform将运行微软公司的Copilot+软件。该芯片制造商表示，戴尔科技和联想集团等个人电脑制造商将在“2025年初”推出基于该新产品的笔记本电脑。（彭博社）1月7日，美国白宫宣布推出“网络信任”标志，旨在帮助消费者识别符合美国联邦网络安全标准的智能设备。该标志为自愿性计划，允许生产无线互联智能产品的公司接受网络安全审计，通过后可在产品上显示独特的盾牌标志。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FCC）已于2024年3月批准该计划，并于上个月指定11家公司担任网络安全标签管理员。美国白宫还计划发布行政命令，规定自2027年起美国联邦政府仅采购带有该标志的设备。（美国白宫）微软｜开源140亿参数小语言人工智能模型Phi-41月8日，微软在Hugging Face平台上开源小语言模型Phi-4。该模型参数量仅为140亿，却在多个基准测试中表现优异，甚至超越参数量更大的Llama 3.3 70B和OpenAI的GPT-4o Mini。Phi-4的性能主要归功于微软精选了高质量数据集进行训练，但目前尚未优化推理，未来开发者可进一步优化和量化，让其在个人电脑和笔记本电脑等设备上进行本地运行。（Hugging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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