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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 | 策展人项苙苹带你走进“中国式风景”的幕后故事

转自：中华艺术宫 2024-04-25 23:56:36

“中国式风景——林风眠吴冠中艺术大展”策展人项苙苹

“中国式风景——林风眠吴冠中艺术大展”作为中华艺术宫（上海美术馆）2024开年大展广受欢迎，已经吸引近40万观众亲临展厅。

4月26日晚，“中国式风景”周五夜场活动也将如期而至，不妨跟随本次大展的策展人项苙苹女士，深度解读“中国式风景”大展，带着思考走进展厅，相信你会有更多收获和感悟。（夜场活动预约请见文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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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眠和吴冠中的作品在展览中如何呈现“中国式风景”这一主题？他们的作品风格又是如何与这一主题进行对话的？

项苙苹：这首先要从展览主题说起，展览借西洋风景画和中国山水画的区别，以“中国式风景”来表达中国画现代化和国际化，以及油画中国化和民族化的内涵。这个主题正是对两位先生艺术探索的概括，他们都是“中国式风景”或者说中国绘画现代化、民族化改造进程中的关键节点。

林风眠的创作基于对中西艺术史的深入分析。西方现代艺术的产生得益于对东方元素的学习和吸收，而林风眠将水墨画和在东方艺术影响下形成的西方现代艺术加以调和，使二者的结合毫无拼凑感与生硬感。林风眠的创作原是油画、水墨并举，因抗战物资匮乏，油画的创作被中断，他开始了以水墨画材料外加水粉的探索，将全部的油画解数施展于水墨画之中，开创了不分媒介和画种的彩墨画，油画要素的融入使传统水墨画的面貌大为改观。因此，他的彩墨画本身就是油画和国画的合体。

而吴冠中在林风眠的基础上，向更为抽象的方向推进国画的现代化，同时进行了油画民族化的探索，使中国油画具有自身的形式逻辑和民族风格。展览按两位先生各自的时间线索、理论思考以及题材类型展开叙事，以各自不同时期的100件/组代表作为主，辅以文字说明和文献资料，呈现他们以生命和真心打造的中国式风景。其中，我们以几幅立轴作品衬托林风眠标志性的方形构图，以水墨画和油画、素描交替的方式呈现吴冠中水陆兼程的道路。

▷▷大师展这一主题是近年来的热门策展话题，本次展览在大师展的策展表达上有何独到之处？

项苙苹：1.“中国式风景”主题本身很好地概括表达了两位艺术家中西调和、古今融通的艺术探索。

2.充分利用空间自身的特点，以对仗的方式呈现两位先生的艺术人生。首先展览整体上采取了在中轴线两边对称展开的总-分-总布局方式：先设“主题演绎区”呈现他们共同面临的艺术问题，并对二人的艺术探索加以对比展示；然后一左一右分别设置二人的独立展区；最后汇合于“流风余韵区”的时代群像（二人的朋友圈）之中。其中，两人展区的作品都从春天开始，以繁花和春天结束；各有90自述/自序，以两位先生自我人生的总结呈现其真挚饱满的情感和不懈的艺术追求；都以出自《论语》的“文质彬彬，然后君子”“狂者进取”分别概括两位其人其艺，两人一个温润谦和，一个狂放进取，但都是孔子欣赏并愿意交往的类型：“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

3.主张“作为创作的策展”理念，以富于情感的方式呈现他们的艺术人生，引起观众共情。

首先，主题演绎区从“中西之调和”（横向空间之维，如何处理中西文化的关系）、“笔墨的转向”（纵向时间之维，如何处理古今艺术的关系）、“为人而艺术”（内外精神之维，如何处理艺术为什么的问题）三个维度，展现他们在各自历史时空下的种种困惑、困难、奋斗和选择，而这些也正是我们这个时代依然需要面对并解决的问题。观众从主题演绎区出来，在展厅的十字路口，可自主选择先看林风眠展区或吴冠中展区，将两位艺术家人生和艺术的选择转化为参观动线或左或右的选择。

“中国式风景”展

其次，在展陈设计的用色逻辑上，以中国传统色红、花青和荼白为主，同时呼应了中法文化年。中轴线上的墙体皆用中国红，源自吴冠中年轻时“红袍事件”所流露的追求革新和青春不羁，表现两位艺术家的赤子之心和不忘初心、终成正果。花青色源于林风眠离开大陆时所携带国画矿物花青颜料的故事，代表了两位艺术家的中国文化身份认同感和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态度。全部展墙用荼白色，取自吴冠中的艺名“吴荼茶”，则表明他们对艺术和人生的态度：生活再苦，也要表现美好和真情，要为人而艺术，转苦为乐、离苦得乐从而予人以乐。以此让展览多了感性的色彩、温情和温度。

此外，前述春天的线索，一是呼应龙年春节；二来春天是万物萌生和希望的象征，传达了他们对于人生和艺术春天的向往；而且，在开启艺术征途之初，没有艺术家能确保自己最终会彪炳千秋。直至今日，两位艺术家的作品依然要接受人们的评头论足各抒己见。

▷▷在不同的时空背景和历史使命下，两位艺术家的作品作为时代的丰碑，对当代艺术有何启示？

项苙苹：两位先生都重真性情的表达，重形式感的推敲，艺术创作唯真和美不破，缺乏真心的作品只是没有灵魂的精致尸体，缺乏形式美的作品则流于粗鄙。尤其在数字技术迅速发展的今天，技术的普及会更考验艺术家，更需要技术所无法取代的非技术要素。观众不傻，迟早会透过历史的尘埃发现那些充满人味、真诚的杰出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