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我拍张照吗?我要发给我妈妈。”22岁的史越说。
他刚刚获得第六届上海国际芭蕾舞比赛成年组男子金奖,在颁奖典礼上跳了一段《狄安娜与阿克顿》独舞,一下台就面对媒体蜂拥而至的采访。不过,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是拍张照,发给妈妈。
男子成年组金奖获得者史越
史越是河北唐山人,10岁考进辽宁芭蕾舞团附属芭蕾舞校。2014年,他获得了美国杰克逊国际芭蕾舞比赛评委会特别奖,随后进入加拿大温尼伯皇家芭蕾舞团。
去加拿大三年,史越一次也没回过家,只有去年回国参加北京国际芭蕾舞比赛的时候见过一次妈妈。这次上海国际芭蕾舞比赛,妈妈特地飞来看了他的决赛。虽然比赛期间,史越一直高烧不退,但他靠着意志力支撑到了最后,并且拿下了男子成年组金奖,没有让妈妈失望。
不到20岁就只身去加拿大打拼,遇到困难是难免。一开始英语不好,难以和周围的人交流。离开家人,一切都要靠自己,自己找房子住,自己买菜做饭。
第一年,史越住得离舞团很远,温尼伯的冬天很冷,常常下雪,他仍然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等公车去上班。在国外芭蕾舞团跳舞,压力很大,每天都像在接受考核,如果跳得没有别人好,很快就会被取代。
熬了三年,所幸一切都在慢慢变好。租的房子更近了,还交到了一帮朋友,不再孤独。他通过努力,在舞团考到了第二独舞,还参与了《胡桃夹子》《睡美人》《小夜曲》等大戏的演出。
史越的偶像是美国芭蕾舞剧院的丹尼尔·西姆金,他明白,自己的优势在于有过硬的技术技巧,但在艺术表达上,还需要继续成长。
“我希望自己也能成为舞团首席,和世界芭蕾明星平起平坐!”说这话的时候,他很坚决。
和史越一样坚决的,是女子少年组金奖获得者李偲旖。她今年只有17岁,刚刚在第28届瓦尔纳国际芭蕾舞比赛荣获女子少年组金奖。
女子少年组金奖获得者李偲旖
瓦尔纳国际芭蕾舞比赛有“芭蕾奥林匹克”之称,时间长、难度大。今年的比赛汇聚了世界31个国家119名选手,李偲旖和她的舞伴常斯诺一路过关斩将,分获女子少年组金奖和青年男子组金奖。从瓦尔纳归来,来不及庆祝,他们在沈阳住了一夜,立刻飞往上海参加第六届上海国际芭蕾舞比赛。
李偲旖出生在河南洛阳,父亲是出租车司机,家中几乎所有收入都用在了培养她学芭蕾上。因为家人无条件的付出和支持,让她从不怕苦,也从不服输。
为了瓦尔纳国际芭蕾舞比赛和上海国际芭蕾舞比赛,她准备了整整一年,常常在练功房里练到晚上9、10点才回家。哪个地方做不好,就反复练,直到满意为止。
虽然只有17岁,但李偲旖已经在辽宁芭蕾舞团的《八女投江》《花木兰》等原创舞剧中担任过主要角色了。她说:“想成为一名真正的芭蕾舞演员,一定要有野心和意志力。”
女子成年组金奖获得者敖定雯
和准备充分的李偲旖不同,26岁的上海芭蕾舞团演员袁岸璞是来临时救场的。他是第五届上海国际芭蕾舞比赛男子成年组金奖获得者,今年再次出现在舞台上,并不是以参赛者的身份,而是以参赛者舞伴的身份。
原来,今年有一位报名参赛的蒙古女选手,原来的搭档因为意外无法前来,需要找一位临时男伴,便找到了袁岸璞。袁岸璞欣然答应,两个此前从来没有合作过的人只有十几天的时间准备。
伴舞奖获得者袁岸璞
“这一次,比我自己参赛的时候还要紧张。” 袁岸璞说。对于双人舞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默契,许多来参赛的选手,都搭档已久。作为临时搭子,他们只能顶住压力,争分夺秒。
他们参赛的现代舞《别》是上海芭蕾舞团吴虎生的作品《难说再见》的修改版本。吴虎生带着他们一共排练了六七次,每次大约1个小时。 “我特别帮他们做了一些修改,更好地扬长避短。袁岸璞基本功扎实,也很有底蕴,两个人的反映都很灵敏,我很满意他们的表现。” 吴虎生说。
虽是上海芭蕾舞团首席明星,但吴虎生作为编导还是个新手。在本届上海国际芭蕾舞比赛,他看到了不少优秀的原创新作,他把这当做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希望未来可以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吴虎生的《别》获得了本届上海国际芭蕾舞比赛编舞奖,袁岸璞则获得了伴舞奖。
对于本次比赛大奖和男子少年组金奖的空缺,比赛评委安德里斯·列帕遗憾之余也表示,真正好的舞者是可遇不可求的。他把比赛比作“钓鱼”,虽然鱼就在水里,但不是每一次都能钓到你想要的那种鱼。他对第五届上海国际芭蕾舞大奖获得者、乌克兰选手欧迈琴科·奥列山大仍然记忆犹新。“他除了技艺高超,还展现出独一无二的个性。他一上台,所有评委就达成了共识,就是他了!”
列帕说:“好的舞者需要等待,也需要运气,期待两年后的第七届上海国际芭蕾舞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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