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西班牙流感”席卷全球，感染了5亿多人，几千万人因此丧命。值得一提的是，美国总统特朗普的爷爷也是因为得流感而在1918年去世的，年仅49岁。不少人一看疫病名字，就认为起源地在西班牙，其实西班牙是替美国背了“黑锅”。

1918年3月，美国堪萨斯州军营突然暴发了一场大规模的“感冒”。当时，“零号病人”是一名美军厨师。美军疫情暴发不到3个星期，就有1100多人病重，38人死亡。不过，当时美国政府没当回事，流感很快伴随美军人员和物资的调度，蔓延到整个美国和欧洲大陆。

西班牙暴发疫情，还排在英国、法国、德国等国后面，不过，这些参战国害怕动摇军心，都在封锁疫情消息。作为中立国的西班牙并没有战时的新闻管制，国内媒体大规模报道这场发生在西班牙的“奇怪流行性感冒”。当时全世界的人们都相信，这种疾病是从西班牙流行起来的，西班牙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背锅侠”。

西班牙被污名化的原因，我认为主要有三方面。

一是面对疫情，新闻宣传缺乏正确管理引导，报道措辞存在失误。西班牙感染的人数最终达到800万人，甚至连国王阿方索十三世也被传染。由于西班牙对于媒体缺乏必要的管理和正确的引导，造成了一个客观事实：整个欧洲大陆都缄默不言，只有西班牙“流感盛行”的新闻在不断见诸报端，从而让世人自然而然认为源头在西班牙。同时疫病来源还没有科学定论，国内部分报纸在报道时就将这种病称为西班牙型流行性感冒。可以说，自己在宣传上不严谨不科学，给了他国污名化的机会。

二是没有国际话语权。一战前，西班牙丧失了所有海外殖民地，国际大国地位已不复存在。当时国际话语权掌握在美英法等国手里。西班牙媒体如实报道本国疫情后，参战各国对于流感早已在本国扩散的事实心知肚明，但为了隐瞒疫情，仍开动宣传机器，刻意“甩锅”西班牙，渲染“警惕来自西班牙的流感”，这进一步加深了人们的误解。尽管西班牙人大呼“不要叫它西班牙流感！”但仍然无济于事。

三是应对措施不力。西班牙人在疫情中被污名化后，既没有坚持科学追源的原则，也没有积极与其他国家沟通，分享经验，合作抗疫，以博取理解与支持，却把主要精力放在和法国人打嘴仗上，指责是法国人将流感传播到了法西边境。但这是笔糊涂账，可能永远也无法算清。

由于当时国际上还没有明确的关于病毒的命名规则，“西班牙型流行性感冒”这个叫法一直沿用至今。疫情污名化负面效应是很严重的。人类历史上有许多先例，在大规模的疫病暴发时，疫病发生地的国民或者种族会遭到不公平指责和对待。为此，世界卫生组织于2015年发布新的疾病命名指南，“避免冒犯任何文化、社会、国家、地区、专业或种族群体”。

（作者单位：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