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日，上海市143.5万中小学生正式开始在线教育。从最初的新鲜好奇、手忙脚乱到如今的习以为常、泰然自若，不知不觉中，学生们的网课已经上了整整一个月。

“让学生们抱着手机上网课，基本相当于让孙悟空看守蟠桃园。”这句玩笑话，在这个特殊的学期初让老母亲们万分纠结。如今一个月过去了，随着家长们陆续复工，“孙悟空们”还安分守己吗，蟠桃园的“桃儿”是否安然无恙？

记者采访了几个“无陪伴”的家庭。“神兽”们有的生龙活虎，有的则安分守己。疫情之下，有了自律的试金石。

微信群聊几千条

李林强的儿子小牛牛今年读三年级，在这个学期之前，牛牛基本不看电视，也不玩手机，更不会打字。

3月9日，在陪伴了牛牛上了一周的网课之后，李林强和太太都复工了。硬件操作没问题，李林强给牛牛申请了一个微信号——这几乎是班里所有同学们上课的方式。“我们都要上班，不可能和孩子共用一个微信号上课，所以就让他单独用一个，”李林强说，第一天风平浪静，但是第二天发现形势“不太妙”。

“我一检查他的微信，倒吸了一口冷气，”李林强说，“除了我们几个家里人外，他加了一堆的同学，然后同学一起组了群。我回家一看，微信有上千条！这里面大多数是语音聊天，还有不少是文字的。”李林强哭笑不得：“我本来想着到四年级教他练打字，现在看来不需要了。小朋友真的是无师自通。”

又过了一天，班主任找到了李林强。班主任告诉李林强，牛牛因为忙着和“好哥们”聊天，在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答非所问，还被好哥们的家长“投诉”了，希望李林强能和孩子谈谈，减少聊天的频率。

“我和他妈妈交流之后达成一致，这个年纪的孩子，真的没有办法要求他们像大人一样自律，”李林强说，虽然外公外婆都在家，但老人们的感觉是孩子一直都在“认真上课”。没有办法的李林强只能在牛牛拥有个人微信的第四条替他改掉了密码，让他上课登录自己的微信，“至少我可以远程了解他的动态。”

他把陪打游戏的妈妈屏蔽了

倪女士在初中同学群发出了一条求救信息：家有网瘾儿子，怎么办？

原本平静的群沸腾了：没收手机、请假看着他、报告老师……老同学们出谋划策，还有的出主意说：那就培养他成为直播网红。

倪女士哭笑不得：他才预备班啊。

3月份线上上课以来，爷爷奶奶负责儿子白天的吃喝拉撒，其他的空中课堂、学校互动和作业就只能靠儿子自己了。倪女士夫妻俩白天都要上班，虽然装了监控摄像头，但也没时间去盯着他。

从小，儿子就喜欢打游戏，但上学时没时间，倒也相安无事。如今，电视、电脑和手机，家长们之间开玩笑：可以名正言顺上网了。

倪女士每天晚上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手机。“从早上7点29分到我回家，游戏平台都是在线的，”倪女士很苦恼，在和先生商量了之后，她决定当“卧底”，申请了个账号陪他一起打游戏。没想到不到第二天，她就被儿子“拉黑”了，“可能是我的水平太差，暴露了动机，这可怎么办，”倪女士说，“我现在只盼着早点开学，神兽归笼，这样我也可以名正言顺把他的手机收回来了。”

真金子的“试金石”

但网课之下，也有一大批“真学霸”，比如读初一的小陈就是。

小陈的爸爸妈妈都要上班，白天，她就把爸妈准备好的午餐热一下，其余的时间，她给自己做了一张课程表，除了网课之外，何时做作业，什么时候运动，连看“闲书”的时间，都有安排。

每天早上8点起床，晚上10点睡觉，这一个月来，小陈把自己的学习安排得井井有条，爸爸妈妈晚上6点到家时，她已把作业完成得差不多了。前几天，班主任打电话来进行家访，她告诉老师：“我更喜欢线上学习。因为在线学习节省了很多时间，空中课堂之外加老师的互动，有针对性，效率也很高，我觉得这样的学习形式也很好。”

小陈的班主任卢金丽老师说：“我总是担心学生的学习效率，毕竟隔了个屏幕，我不能像在学校上课一样对他们的情况都了如指掌。”不过，她说，从每天反馈的作业情况来看，那些在学校里认真听讲，自律性强的孩子，依旧能保持非常高的效率，甚至更高效，说明他们是非常适合这样一个全新的授课方式的。

“从线下到线上，对学生的自律要求更高，如果能在家长放手的情况下认认真真上完每一堂课，做好每一天的作业，我们认为，学习的效果并不会比线下差。好的同学还可能利用每天节省的时间进行自我补充，”卢金丽说，在线学习其实就是一块试金石，这次网课中养成的专注、自律，都将成为回归学校后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