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内政部长法兹利2月23日晚些时候经由国家电视台确认,21日议会选举投票率为42.57%。据悉,这一投票率为1979年伊朗伊斯兰革命以来最低水平。伊朗最高领袖哈梅内伊表示,德黑兰的敌人夸大了新冠病毒威胁,意在劝阻民众不要外出投票。
历史新低
伊朗21日举行第11届议会选举,全国划分208个选区,7000多名候选人角逐议会290个议席。在伊朗8000多万人口中,有近5800万人具有投票资格。
初步计票结果显示强硬派势头强劲,横扫德黑兰等地。尤其是由伊斯兰革命卫队前空军司令、德黑兰市前市长穆罕默德·巴盖尔·卡利巴夫领导的强硬派。按照美联社的说法,卡利巴夫有望出任下一任议会议长 。
初步计票结果还显示投票率创下历史新低。法兹利在电视新闻发布会上说:“全国投票率为42.57%……在德黑兰,这一比例约为25%。在整个伊朗,有超过2400万人参加了投票。”
法兹利表示,在经历了恶劣天气和新冠肺炎暴发等意外事件后,这样的投票率“尚可接受”。但在相比之下,伊朗历届议会选举投票率均超过50%,2016年议会选举投票率接近62%,2012年约为66%。
这次选举的一个背景是伊朗近一年来发生了一系列危机,包括去年11月因物价上涨而引发的街头抗议示威,伊朗政界和民间反美情绪高涨等。
投票前夕,美国财政部宣布制裁5名伊朗宪法监护委员会成员,称其涉嫌妨碍伊朗举行“自由选举”,其中包括宪法监护委员会主席艾哈迈德·詹纳提。
哈梅内伊近来多次呼吁伊朗人民积极参加议会选举投票,以彰显伊朗内部团结以及伊朗没有被美国“极限施压”压倒。他说,伊朗的敌人夸大伊朗的内部矛盾,而高投票率将令敌人“失望”。
多重因素
舆论认为,出现这一投票结果主要有三个原因。
首先,宪法监护委员会取消部分温和派和改革派人士的参选资格,导致参选率很低。
其次,尽管鲁哈尼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结束了伊朗与全球大国之间因核问题而旷日持久的僵局,但面对特朗普政府的制裁攻势,他没能建立一个繁荣的新时代,令他失去了政治信誉。
有分析认为,这一投票结果可能表明,在美国的巨大压力下,伊朗民众对统治者和经济状况普遍不满。西方媒体特别关注这场选举,视之为对伊朗政府的一次“民意测验”。
再次,新冠肺炎疫情波及伊朗,形势严峻。就在选举前两天,伊朗首次出现确诊病例和死亡病例。疫情起初集中在库姆,目前已在包括德黑兰在内的五个城市造成8人死亡,43人感染。伊朗政府已经要求当地学校停课,部分公共活动取消。
哈梅内伊23日说,西方媒体几个月前开始针对伊朗议会选举作负面宣传,最近两天企图借与疫情有关的不实消息阻止选民投票。
美联社称,伊朗已在外交和经济层面遭到华盛顿的孤立。而新冠肺炎疫情可能进一步孤立伊朗。
潜在影响
据悉,伊朗的外交事务和核政策均由哈梅内伊定夺,议会主要权责是讨论财政预算、罢免政府部长等。但是,议会可能会在2021年总统选举中支持强硬派,从而导致德黑兰的外交政策更加强硬。
彭博社分析,此次选举将对伊朗经济和更广泛的中东地区产生重要的潜在影响,包括伊朗是否同意重新谈判伊核协议的前景。
美联社预计,如果选出一届“对美强硬派”占多数的议会,可能会要求增加伊斯兰革命卫队的预算,伊朗对美立场缓和的预期也将减弱。
还有分析认为,本届议会选举表明伊朗内部权力派系平衡发生改变,强硬派领跑将提升伊斯兰革命卫队在政治、社会和经济领域的影响力。
法新社称,保守派的复苏将给鲁哈尼带来更大压力,也标志着转变。在四年前举行的第10届议会选举中,改革派与温和保守派获得多数议席,打破了保守派自2004年起一直在伊朗议会占据主导地位的格局。
被视为“伊朗最保守报纸”的《世界报》(Kayhan)欢呼道:“反美候选人的胜利,给了特朗普一记新的耳光。”“人民已经剥夺了改革派的资格”。
另据《新闻周刊》报道,包括鲁哈尼顾问在内的官员警告称,低投票率将削弱该国领导人的地位,并推动其敌人对政府施加更多压力。
据悉,一些知名保守派政治家也正利用这次议会选举卷土重来,并可能以此为跳板参加明年总统大选,其中包括卡利巴夫。激进的神职人员哈米德·拉塞伊(Hamid Rasaei)也希望重新进入议会,他曾在伊核协议谈判期间反对该协议。
分析认为,若新一届议会明显偏向强硬派,伊朗政坛将趋向保守,鲁哈尼可能难以在他任期的最后一年批准任何关键立法。欧洲外交关系委员会高级政策研究员埃莉·格兰马耶(Ellie Geranmayeh)认为:“这次投票的关键在于是否预示着下届总统选举结果,后者更为重要。”她说:“如果反对鲁哈尼的人真的控制了议会,他们会把这视为激励他们的弹药,他们不希望鲁哈尼在最后一年的外交政策上取得任何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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