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一共才睡了5个小时，现在最想睡一觉。”5月22日结束了原创舞剧《杜甫》的新闻发布会，导演周莉亚红着眼睛说。她和该剧另一位导演韩真同时也是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的编导，两部剧同时亮相十二艺节，让她们忙得不可开交。作为国内首部“诗圣”题材舞剧，5月22日亮相于上海东方艺术中心的《杜甫》由重庆市歌舞团联合国内顶尖创作团队历时一年精心打造，意象化地讲述和呈现了杜甫颠沛流离的一生。“杜甫是历史上最重要的诗人之一，他留下的精神财富无与伦比，作为青年编导，有责任把古典文化传扬到全世界。”韩真说。

破解舞不能吟的难题

杜甫的一生是吟诗的一生，其思想、人格、追求、成就主要体现在诗歌上。如何用既不能言又不能吟的舞剧，来表现杜甫这位“诗圣”，让观众“听”得懂、看得明白，是该剧创作面临的一大难点。

“这是我们所有剧里创作用时最长、最难演的，破解舞不能吟的难题，对我们来说也是最大胆的一步。”周莉亚介绍，舞剧通常展现人和人之间矛盾，有明显的故事逻辑，但舞剧《杜甫》摆脱传统的情节叙事，以大写意的手法进行“以舞构剧”，通过一个个符合戏剧表现特征的“块状舞段”的转换，营造一个个隐喻心理情境的空间环境，凸显杜甫渴望“求仕”又心悸“失我”的对比，衬托杜甫丰富的内心情感，折射出卓越诗史产生的社会文化根源。

“很难说《杜甫》里展现了他的多少首诗，这些诗是交融在一起的，比如在某些段落里可以看到《哀江头》，某些段落里看到《春夜喜雨》，即便在《丽人行》中，也融入了很多对杨贵妃的诗词概念，观众可以看到‘回眸一笑百媚生’在里面。越懂杜甫的人，能看到的诗越多。”周莉亚认为，舞剧不是简单表现一首首诗，而是从诗中窥探诗人的所思所想和内心世界，有关他人生转折的最关键的代表作都可以在舞剧中解读出来。以诗为脉络，也串起了当时的重要历史事件。“我们也希望通过杜甫的诗看到唐朝由盛到衰的历史，希望历史作为镜子照进现实，让当下看到这样一个文人在那样的时代可以胸怀天下，也呼唤这个时代更多胸怀天下的文人艺术家。”

编创团队将舞段与舞美设计、舞台灯光、服装造型和多媒体等巧妙结合，通过抽象和艺术化的方式，使舞与诗、舞与人、舞与剧有机融合。宫女的服饰是硬的，如同宫殿的立柱，当王朝衰落时，她们也在背景中摇摇欲坠。舞美设计犹如一件官服，观众可以看到它随着王朝的衰落在一层层的抽离，最后变成空的衣架。“如同绘画一样，所有设计都是中国传统意象留白，带有强烈的东方气质。”韩真说。

两个杜甫隔空对话

以舞传情，“双生”杜甫矛盾交织深化表现主题。舞剧《杜甫》选用双胞胎演员分别饰演杜甫和“另一个杜甫”，根据剧情发展需要，安排其贯穿全剧进行有机穿插表演。结合“两个杜甫”不同的人物角色定位，梳理“隔空对话”线索，设计对比强烈的舞蹈动作，增强剧情张力，凸显杜甫内心思想与社会现实之间的矛盾冲突，进一步深化了该剧的表现主题。

《杜甫》是周莉亚和韩真的第二部作品，《永不消失的电波》则是第四部。“我们两年做一部，因为对舞台剧充满敬畏，从来不当行活。”韩真说。《杜甫》排练时间长达6个月、1500小时。有段时间，演员熏着檀香排练，以帮助寻找久远的历史气息。为了能更好地沉淀下来，排练期间剧团没有接任何商演。

创作也是源于感动。“杜甫是照进历史的一面镜子，他把别人的疾苦当做自己的，我们有次在飞机上读着《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眼泪一下子流下来了。”韩真说。

自2016年4月首演以来，该剧结合国家艺术基金2015年度创作资助项目、2017年度传播交流推广资助项目、2018年度滚动资助项目实施，历经三年打磨提升，先后参演国家大剧院2016年演出季、第十二届全国舞蹈展演、国家艺术基金资助剧目展演（北京）等系列重大演出活动，荣获第十届中国舞蹈“荷花奖”舞剧奖、重庆市第十四届“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 、第七届重庆艺术奖，多次实现重庆舞台艺术成就零的突破。

该剧华彩片段《丽人行》先后参加“舞典华章”2016中国舞蹈年度巡礼、“舞典华章”2017年第十届中国舞蹈“荷花奖”颁奖盛典暨获奖作品惠民演出、“首届中国舞蹈创作讲坛”作品展演等系列重大演出活动，曾获第十一届中国舞蹈“荷花奖”古典舞提名，第五届重庆市舞蹈比赛创作、表演一等奖。继两度亮相央视荧屏、参演影视剧《唐砖》，相关视频持续活跃在微博、B站等网络平台后，今年再度走红并持续火爆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