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印尼商报》报道，印度尼西亚2月15日在全国范围内举行了地方政府选举，其中雅加达省长选举备受瞩目。出口民调显示，寻求连任的钟万学以43%的得票率领跑，由于未有候选人得票过半，因此，将在4月或5月进行第二轮投票。

　　
“双重少数”候选人

　　
此次雅加达省长选举的候选人都很有特色，参选的三组人马分别是钟万学与原副首长查罗特、前总统苏西诺的长子阿古斯与雅加达官员希尔菲娜，以及前文化与中小学教育部长阿尼斯与企业家桑迪阿加。

　　
其中最引人关注的就是华裔候选人钟万学，选民们都亲昵地喊他“阿学”。他是一名华裔，也是一名基督徒，在印尼这个以穆斯林人口为主的国家属于“双重少数”。
　　
　　
他曾是一名矿业顾问，2005年首次参与竞选，并在他的家乡勿里洞岛的一个穆斯林选民占93%的地区赢得选举。2012年，他作为佐科的搭档，成功当选雅加达省的副省长。

　　
2014年，时任雅加达省长的佐科当选总统，作为副手的钟万学自动替补为省长。《纽约时报》称，“自印尼开始向民主转型以来，钟万学攀上了比其他任何印尼华裔政治家都高的位置。”

　　
这在华裔人口仅占1%的印尼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收集政治数据的印尼Pemilu Asia公司的创始人凯文·埃文斯表示，虽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政治限制，但出于各种意图和目的，华裔数十年来一直难以进入公共领域。

　　
比起他的“双重少数”，更令人注目的是他特立独行的风格。《纽约时报》称，钟万学“以傲慢和直言著称，他与这个城市所习惯的言辞温和的爪哇政治人物有很大的不同”。他揭露腐败的官僚，并抵抗保守派伊斯兰势力的崛起，禁止雅加达公立学校要求穆斯林女生戴头巾，这些行为令他受到全国瞩目。他治理困扰了雅加达数代人的水患，取得了明显效果，也因此获得了很高的支持率。

　　
但是钟万学在去年在一次公开活动中的发言被控涉嫌“亵渎宗教”而陷入官司，在一些穆斯林团体号召下，有数万人多次走上街头示威，抗议钟万学的行为，他的对手们乘机利用宗教议题对他进行攻击。

　　
总统大选前的代理战

　　
除了有鲜明特色的候选人外，雅加达省长的选举本身就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由于雅加达省长被普遍视为通往总统宝座的跳板，因此这次地方选举被外界普遍视为2019年总统选举前的一场“代理战”。

　　
在此次雅加达省长选举背后分别有两位前总统梅加瓦蒂和苏西洛的势力支持，其中苏西洛力推其长子阿古斯，希望阿古斯能通过角逐雅加达省长宝座，最终为参选总统累积人气。钟万学则由梅加瓦蒂领导的斗争民主党支持，而阿尼斯背后则是有意参选总统的普拉博沃，他在2014年的总统大选中败给佐科，此番，他希望借代理人出战作为其参选的“探路石”。

　　
据悉，第一轮投票的官方计票结果预计将于3月8日至10日间公布。如无意外，第二轮投票将是钟万学组合与阿尼斯组合的对决。许多分析师之前都认为第二轮投票对钟万学不利，因为届时所有反对钟万学的选民可能集中投票支持他的穆斯林对手，导致钟万学最终败选。

　　
钟万学若是败选，不仅意味着从佐科2012年担任雅加达省长期间到钟万学接手推行的这五年改革可能全被推翻，使得雅加达回归管治无效率又贪污腐败的时代，而且也意味着佐科在2019年连任将面临更大的挑战，钟万学被外界视为佐科2019年的潜在竞选搭档。

　　
这场选举也被视为主张以伊斯兰法治国的宗教保守势力与温和派之间的对决，法新社称之为“一场包容者和反包容者之间的对决”。若钟万学最终成功连任，那么说明宗教保守势力并不能得到印尼多数民众的支持，但如果钟万学败选，那么宗教保守势力的气焰将更盛，印尼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研究员巴苏基说：“假如钟万学输了，伊斯兰保守派将按自己的意思，而非印尼人的意思来诠释伊斯兰。”
   

题图：2017年2月15日，印尼雅加达，当地举行省长选举，现任省长钟万学参加投票。 视觉中国 

（栏目主编：杨立群。图片编辑：项建英 编辑邮箱：ylq@jfdaily.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