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约峰会11日开幕，第一天会议信息量不小。美国总统特朗普除了催款外还要“涨份子钱”、北约邀马其顿入伙继续向东扩张。除了峰会内容受人关注，一些“人际关系”上的细节也堪玩味，尤其是与会者丰富的肢体语言，或许传递出更大的信息量。

一张“不和”的合影

去年北约峰会是特朗普的首秀，那时，他一把推开黑山共和国总理、和法国总统马克龙两度“握手杀”固然让外界震惊，但峰会总体气氛还是热热闹闹。然而，今年峰会上，特朗普没有推搡任何人，似乎行止有度。但美国媒体认为，他的“规矩”反而显示出他与盟国领导人的关系很冷淡，根本不像伙伴。

在与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一同举行早餐会时，特朗普就增加军费开支、德国与俄罗斯的输油管道项目“喋喋不休”。在斯托尔滕贝格讲话时，特朗普或是双臂交叉抱于胸前，或是用手指着斯托尔滕贝格，甚至还多次打断对方。

根据肢体语言专家达伦·斯坦顿的观察，当特朗普在早餐会上发飙时，斯托尔滕贝格和他的助手看上去紧张不安，堂堂北约秘书长却表现出某种恐惧和焦虑，像一个受到特朗普恐吓的人。“特朗普绝对主导整场会谈，现场就像他在训一群淘气的小学生。”

媒体还发现，特朗普经常和他的北约盟友分开走，特别是避开和他意见相左的领导人，如德国总理默克尔、加拿大总理特鲁多。

比如拍“全家福”时，其他领导人一起走出北约总部大楼，特朗普却一个人慢慢走在后面。他在和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克罗地亚总统科琳达·格拉巴尔·基塔洛维奇交谈。在台上站位准备拍照时，他也背对着其他领导人，包括默克尔，只和站在身边的英国首相特雷莎·梅聊了几句。

一张流传到网上的峰会“全家福”更是凸显这种“离群感”。照片显示，当其他人都望着同一个方向时，只有特朗普朝反方向张望。肢体语言学家帕蒂·伍德说，这张照片的有趣之处在于，它捕捉到世界对特朗普的真实态度。不管拍摄现场发生了什么，至少从画面中可以解读出，特朗普与照片中的其他人不是一条心。“这张照片或许也是这次北约峰会的象征，意味着峰会气氛并不融洽。”

肢体语言学家雅娜·杰曼表示，看到这张照片的第一反应是，特朗普是孤家寡人，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的意见对他没有影响，或者无关紧要。他永远跟着自己的鼓点走，他喜欢自行其是。

拍完照回去举行会谈，特朗普再次显得落落寡合。其他成员国领导人在房间里彼此热情打招呼，特朗普却只和美方代表团待在一起。落座前最后一刻，他才和其他领导人简单致意。

轮到默克尔与特朗普会面时，在允许记者入场的短短几分钟内，两人几乎没有眼神交流。默克尔也未就与特朗普的关系发表任何评论。这与特朗普与法国总统马克龙的会面形成鲜明对比。尽管两人也有分歧，但是特朗普认为马克龙是他最亲近的朋友之一。两人合影时还互相打趣，气氛轻松。白天会议结束后，特朗普与马克龙也是边走边聊，一起离开北约总部大楼。

不过，当天晚宴的社交氛围让特朗普来了兴致。尽管不喝酒，但他在鸡尾酒会上和斯托尔滕贝格聊了几分钟，之后，默克尔也加入进来。特朗普和埃尔多安说话时，他的妻子梅拉尼娅正受到特鲁多的热情问候。

与特朗普的“孤家寡人”不同，陪同出访的“第一夫人”梅拉尼娅好像在布鲁塞尔更受欢迎。美联社报道称，沉浸于古典音乐、时尚和巧克力营造的温馨氛围中，梅拉尼娅与北约盟国领导人配偶愉快地打成一片。

顾问们的“小动作”

不仅特朗普本人受瞩目，他身边人的肢体动作也没逃过媒体的眼睛。早餐会上，当特朗普尽情“怼”德国时，坐在他身边的高级顾问们却显得很不自在，不是噘嘴挠耳，就是眼神飘移。

一段现场视频显示，特朗普开场就抱怨德国进口俄罗斯天然气一事，认为这就是“德国被俄罗斯完全控制”的证据。当时，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的情绪尚显克制，美国常驻北约代表哈奇森则尽量避开坐在对面的北约同事们的眼神。白宫幕僚长凯利“小动作”最多，一会朝下看，一会挪了挪身体，一会瞥向一旁，嘴巴噘得很紧。当特朗普接着说“我不认为这种事应该发生”时，凯利还挠了挠耳朵。当特朗普说德国支付北约军费略高于1%时，凯利又在笔记本上写写划划。

后来，特朗普又讥讽“德国被俄罗斯俘虏”。视频显示，当特朗普说到“俘虏”（captive）一词时，几乎所有在场的美国代表，举止都有明显反应。坐在特朗普左手边的国务卿蓬佩奥原本面朝总统，这时转回头来看着眼前的餐盘。右手边的哈奇森神情有点躲闪，她突然挺直身子，把目光投向总统。坐在桌子尽头的凯利则嘴唇紧闭。

阿肯色大学政治学副教授帕特里克·斯图尔特从凯利的肢体语言中解读出“生气”的情绪。她说，提下巴和挤嘴角显示了凯利的某种不快，他可能是在生气。

对肢体语言有着15年研究经验的玛丽·西维洛也认同斯图尔特的观点。她注意到，凯利的目光没有直视特朗普，这意味着他并不完全赞同总统说的话。西维洛说，通常情况下，一个团队在开会时，不发言的人会注视发言者，偶尔以点头来表示会意，或者眼神投向坐在对面的人，以此显示团结。相比之下，凯利的眼神却游离于会议桌，时而看看天花板，但很少落在特朗普或他对面的北约代表身上。“凯利看起来心不在焉。”

对于凯利何以出现如此“丰富”的表情动作，白宫发言人桑德斯的解释却很“清奇”：“凯利之所以很不高兴，是因为他原本期待一顿丰盛的早餐，结果只有糕点和奶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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