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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芈月传:赵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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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蒋胜男 2016-01-08 21:01
摘要:赵雍叹息:“各国的战争将会越来越激烈,过去的战争是征服之战,现在的战争是存亡之战。过去有一千乘战车就算是难得的大国了,可如今战车的功能越来越弱。谁先控制更多的骑兵,将来的战争谁就有更大的胜算。”

赵胜在南箕的引领之下走进来,赵雍装成他的随从,走在后面,却左右环顾,睥睨四方。

 

芈月仍然坐在常宁殿庭院的银杏树下,手执棋子思索,银杏叶片片落下。

 

赵胜走到芈月面前行礼:“参见太后。”

 

芈月掷下棋子,笑着抬手让座:“平原君本是故人,何必如此客气。”

 

赵胜入座,赵雍却站立一边。

 

芈月转头看到了赵雍,眼睛一亮:“公叔维好久不见了。”

 

赵雍抱拳道:“没想到太后还认得外臣。”

 

芈月道:“公叔维这样的英雄人物,让人一见难忘啊。请一起入座吧。”

 

赵雍道:“多谢。”

 

三人面对而坐。芈月道:“可手谈一局否?”

 

赵胜看了看赵雍,赵雍大方道:“不知道太后可否赏臣这个荣耀?”

 

芈月哈哈一笑,扬手示意。

 

赵雍与赵胜交换了位置,与芈月下起棋来。

 

芈月一边与赵雍下棋,一边与两人谈话道:“平原君出来的时候,好像贵国刚举行了传位大典吧。”

 

赵胜道:“是啊,父王让位给我王兄了。”

 

芈月道:“我们听了都很诧异,赵主父年富力强,何以忽然让位于太子,莫不是有什么隐衷?”

 

赵雍忽然饶有兴趣地插话说:“那大家有没有猜是什么原因啊?”

 

芈月歪头猜道:“莫不是……大权旁落?”

 

赵雍听了,不禁哈哈一笑。

 

若不是自己的父亲在旁,赵胜还不会如此尴尬,此时只恨不得这个话题立刻结束,脸一红叫道:“太后……”又看了赵雍一眼道,“我们说点别的吧。”

 

芈月看向赵雍,却见对方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不禁问道:“公叔的意思呢?”

 

赵雍反而戏谑地说:“这话题人人感兴趣,就算我们避也避不开啊。”

 

芈月会意一笑:“说得是,你们从赵国来,想必人人向你们打听了。”

 

赵雍笑道:“其实,我们更好奇大家怎么说。”

 

芈月道:“难道还有其他的说法?”

 

赵雍笑道:“我才不信大家都猜得如此……斯文客气。”

 

芈月大笑击案:“公叔维想听什么不那么……斯文客气的?”

 

赵雍哈哈一笑:“我知道一定是有的。比如说,赵主父色迷心窍,废长立幼之类的……”

 

赵胜的脸色都变了,看看芈月又看看赵雍,用力咳嗽道:“咳咳……”

 

赵雍看他一眼道:“平原君嗓子不舒服?”

 

赵胜立刻道:“没有。”

 

芈月笑看赵雍:“公叔打听这些,难道不怕惹怒贵国主父?”

 

赵雍道:“臣打听这个,正是为了传给主父听个笑。”

 

芈月赞道:“赵主父好气量。”

 

赵雍坦然受之:“这也是该有的。”

 

赵胜见两人越谈话题越不对,坐在这两个肆无忌惮的人面前,尤其还在人家大谈他父亲的隐私时,他这个小辈实是坐如针毡。何况其中一人还是自己的父亲!他面红耳赤,只觉得身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再也坐不住了,忙站起来道:“太后,臣身体忽然不适,容臣告退。”

 

芈月明白他的惶恐,赵胜的态度倒是正常的,只是这“赵维”的态度才有些不正常,想到这里心中一动,暗忖,莫不是此人与赵主父有些不和?若是如此,倒是可乘之机。她本欲与此人深谈,见赵胜自己求去,自然是正中下怀,忙笑道:“哦,那当真是遗憾之事,平原君身体不适,就先回去歇息着吧。”又转问赵雍:“不知公叔是否再留一会儿?”

 

赵雍道:“但听太后吩咐。”

 

芈月道:“不如请移步云台,一同饮宴如何?”

 

赵雍道:“恭敬不如从命。”

 

赵胜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携手并肩而去,把他扔在空落落的院子里,一片黄叶飘下,落在他的头顶,忽然觉得一股莫名冷风吹来,吹得他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赵胜见南箕含笑侍立一边,正准备引他出去,只好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出了秦宫。

 

此时芈月与赵雍两人已经移步云台,天色渐暗,侍人们在四周点上卮灯,四下如繁星一片,在月光下更如坐云端,倍添情趣。

 

芈月向赵雍举杯道:“来,我敬公叔一杯。”

 

赵雍道:“不敢。臣敬太后一杯。”

 

芈月道:“公叔此番入秦,可是为了榆林之地的争端?”

 

赵雍道:“大好时节,何必说这些政务,这些待明日平原君与樗里子说就好。如此美景,应该只谈风月才是。”

 

芈月听了一怔,这话好生耳熟,却不正是这几日自己与那韩国使臣尚靳常说的话嘛。当下便凝神多看了赵雍两眼,暗忖此人心术,却是强过尚靳百倍,顿时有棋逢对手之感,哈哈一笑道:“说得是,那我们就谈风月。”而后顿了一顿,故意问他:“公叔在赵国,见过吴娃吗?”

 

吴娃者,乃昔日赵雍之宠妃,当今新任赵王何之生母,据说美若天仙,令赵雍神魂颠倒,竟为了她而拒列国联姻,将其扶为正室,甚至为她废长立幼,置原来的长子太子章于不顾,反而立了她的儿子公子何为新君。

 

要说天下的女子,尤其自负美貌者,若是听了另一个美女的传说,那一定是非常有好奇心的。只可惜看赵胜的样子,必定不敢讲。而芈月此问,不仅仅出于好奇,她更想从中看出这个“公叔维”的态度来。

 

赵雍手中的杯子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点头笑道:“吴娃是主父的王后,当今的母后,臣身为宗室,自然是见过的。”

 

芈月道:“我听说吴娃美若天仙,可有此事?”

 

赵雍俊目在芈月身上一转,谈笑风生:“以臣看,太后不也是美若天仙吗?”

 

芈月笑说:“听说赵主父传位赵王何,是因为他迷恋赵王何的母亲吴娃,担心长子章势力太大,恐自己死后两人争位,为确保吴娃之子能够顺利登基,竟至提前让位。吴娃有此本事,必是人间绝色。”

 

赵雍听到此,亦不禁有些尴尬,当下咳嗽两声转了话头:“臣听外面传言,也说是秦国先王迷恋太后,独独为太后留下遗嘱以助秦王今日登位。甚至有传言说,若非当年秦惠王突发急症,只怕在位的时候就已经废嫡立庶了。臣原来也只当是流言,直至亲眼见到太后,才觉得传言不虚。太后亦是倾城佳人,何必再问别人。”

 

芈月见他反将一军,不禁失笑:“多谢公叔盛赞。我有一事,想请教公叔。”

 

赵雍拱手道:“请太后明示。”

 

芈月凝神看着赵雍,缓缓道:“敢问公叔,我与吴娃孰美?”

 

赵雍怔住了,他飞快地看了芈月一眼,见这一张正是人生最成熟华贵时的美艳面容,心头忽然一荡,脸也不禁红了一红。他努力摄定心神,想了想,才笑着回答:“人皆以近者为美。赵人当以吴娃为美,秦人自以太后为美。”

 

芈月见他似有一刻失神,转眼又若无其事,不禁也佩服起他的定力来,心中却更有些不服气,笑吟吟地再逼问一句:“人皆以近者为美,当是不曾见过远者,无法比较。公叔既见吴娃,又见过我,何不能辨个高下?”

 

赵雍却不敢再看她,只垂首看着自己手中的酒爵,好一会儿,才抬头笑道:“人皆以近者为美,乃是人有私心,心有远近。故而太后问臣何者为美,以臣的立场,只能说一句,臣便是观尽天下之美人,还是认为臣之山妻才是最美的。”

 

芈月问:“是何道理?”

 

赵雍笑道:“其他人再美,又与我何干。”

 

芈月笑喷,击案叫绝:“有理,有理。南箕——”

 

一边侍立的南箕恭敬地道:“奴才在。”

 

芈月道:“取锦缎十匹,赠予公叔的‘山妻’。”

 

赵雍倒了一杯酒奉上,微笑道:“如此小臣代山妻多谢太后了。”

 

当下两人又再饮宴,直至深夜,均是酒酣耳热之际,赵雍方由内侍扶着离开。

 

秦太后与赵国副使相谈甚欢,甚至深夜还一起饮宴宫中,这个消息,令刚刚出宫回到驿馆的韩国使臣尚靳心中,实在是五味杂陈。

 

副使劝他道:“大夫,若是秦太后答应了赵人或者楚人的要求,实于我韩国不利。”

 

尚靳叹了口气,疲惫道:“国内的情况如何了?”

 

副使道:“节节失利,再没有援兵只怕就要兵临都城了。”

 

尚靳捂脸长叹:“我每次一提到此事,她就把话绕过去,我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真想回去啊,哪怕在沙场拼杀也好过厚着脸皮耗在这儿——”

 

副使急道:“当初五国兵困秦国,却人心不齐,被秦国各个击破。而今各国相互攻伐,只得来向秦国示好结盟。尚子,楚国的副使、赵国的副使都被太后在宫中留宴甚至是留宿,咱们不能……”

 

尚靳暴躁地站起来,打断了他的话:“你别说了——”

 

副使道:“尚子,国事为重啊。”

 

尚靳看着副使,愤然而无奈道:“好,我明日再进宫去。”

 

次日,尚靳进宫,却被告知,今日太后无暇,因为太后与赵国副使打猎去了。

 

秦国猎场,一只鹿在奋力飞驰。

 

两支羽箭几乎同时射中了鹿,一箭中首,一箭中尾,那鹿长嘶一声,不甘地倒地。

 

芈月和赵雍同时驰马而至,手中都拿着弓箭。内侍忙将那鹿奉到两人眼前。

 

芈月道:“一箭中首,公叔维好箭法。”

 

赵雍道:“太后亦是好箭法,一箭中尾。这鹿皮可以完整地剥下来,不留痕迹了。”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慢慢驰行。

 

芈月笑道:“公叔的骑射真不错,想必是常跟着赵主父练兵吧。”

 

赵雍微笑:“太后是怎么看出来的?”

 

芈月忽然道:“赵主父让位,是为了去训练骑兵吧!”

 

赵雍僵了一下,又恢复了微笑道:“太后能看出来,那是因为太后也在义渠训练骑兵吧。”

 

两人又相视一笑,彼此均有些心惊。

 

芈月笑了:“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啊。”

 

赵雍叹息:“各国的战争将会越来越激烈,过去的战争是征服之战,现在的战争是存亡之战。过去有一千乘战车就算是难得的大国了,可如今战车的功能越来越弱。谁先控制更多的骑兵,将来的战争谁就有更大的胜算。”

 

芈月点头:“所以我真心佩服赵主父,能够有此决断。让位太子,摆脱烦琐的朝政,专注军事的提高。如今列国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下一场战争中如何取胜,与这件事比起来,其他的都是小事了。只不过人人眷恋权位,又对自己的掌控力没有信心。越是大智慧者,越不容易放下权势。赵王能够有这样的心胸,弃王位而亲去练兵,实为当世英雄。”

 

赵雍亦道:“太后能够舍成见,力推商君之法,统一度量衡,又与义渠合作练兵,恐怕将来能与我王争胜者,只有太后了。”

 

芈月道:“赵王当年先扶燕王继位,后助我儿归国,从燕国回兵又灭中山,如今收林胡等族,推胡服骑射,种种所为,布局于十余年前。我今方执秦政不过数载,与赵王相比,恐怕未有能及……”

 

两人各怀机锋,拿着朝政诸事,种种探听、威慑、敲打,却发现与对方正是棋逢对手,便更加提高了警惕。

 

但看在外人的眼中,却是两人越说越热烈,越说越投契,甚至到了旁若无人的境地。

 

猎场远处小土坡上,嬴稷远远地看着芈月和赵雍,脸色阴晴不定,终于,愤而拨转马头,飞驰而去。

次日一早,赢稷便去了常宁殿寻芈月,此时芈月正由薜荔服侍换了一件大红色的曲裾,对镜自照,左顾右盼。

 

嬴稷见状不禁沉下了脸:“母后打扮得如此华丽,可是又要与谁相会吗?”

 

芈月见他如此表情,不禁失笑:“子稷,你这样子,倒像是一个吃醋的丈夫,哈哈哈。”

 

嬴稷问他:“母后,你喜欢哪一个,是韩国尚靳,还是赵国赵维?”

 

芈月却笑吟吟地反问:“子稷喜欢哪个?”

 

嬴稷悻悻道:“儿臣宁可母后当年选了那黄歇,也好过今日流言纷纷。”

 

芈月问:“什么流言?”

 

嬴稷道:“说如今各国派到秦国的使臣,都挑的是美男子,纵然正使不是,副使也要挑选容貌好的。”见芈月听了不但不恼,反而开心地大笑起来,嬴稷顿足叫道:“母后,难道您不恼这些流言吗?”

 

芈月笑道:“我为什么要恼?这是对我的恭维啊。”

 

嬴稷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母后,您是想与那赵国副使或韩国使臣也再生一个孩子吗?”

 

芈月掩口而笑:“你说呢?”

 

嬴稷道:“那母后为何近来与那赵维朝来观花,暮来饮宴,日来共猎,夜来……”他忽然顿住,差点就把宫中的流言全部脱口而出了。

 

芈月笑了:“就差夜来共枕了,是不是?”见嬴稷脸红了,她才收了笑,道:“我与赵维这几日相处的时间是多了一些,因为这是个人才,我想把他留在秦国。”

 

嬴稷道:“母后就算要把他留在秦国,也不必,也不必……”他说到这里,却说不下去了。

 

芈月接口道:“也不必如此热络是不是?”

 

嬴稷只得点头:“是。”

 

芈月却摇了摇头:“可我有些怀疑。”

 

嬴稷诧异:“母后在怀疑什么?”

 

芈月坐下,缓缓地道:“赵国有这样的人才,绝不在他们的国相公子成之下,当初大可以一争王位;纵争不成王位,做个国相或者大将军也绰绰有余。可在列国之间,此人的名气怎么就不大呢?除非是……”

 

嬴稷问:“除非是什么?”

 

芈月摇头思忖:“除非是此人有更大的秘密。”

 

嬴稷诧异道:“莫非母后与此人纠缠,是为了探听他身上的秘密?”

 

芈月笑得神秘:“这也算其中原因之一吧。”

 

因秦太后频频召见韩国、赵国使臣,令得楚国质子太子横十分不安,便与黄歇商议道:“子歇能去宫里打探一下消息吗?”

 

黄歇此时已经做了回楚国的打算,无奈公文往来,却需时日,好不容易收到了批文,正是准备回去的时候。但他这些日子以来冷眼看着,秦国的确是在做战争的准备,他欲归难归,心中也是无奈。

 

这些日子以来关于芈月的流言他也听到了,此时心中正纷纭复杂,面上却不露声色,只道:“太子想打听什么?”

 

太子横忧心忡忡:“楚国与韩国正在交战,若是秦国接受韩国的求援,必将撕毁与楚国的联盟,那么我们作为楚国的人质,就会有危险了。郑袖母子一定会借此机会,利用秦人对我们下手。”

 

黄歇摇头:“太子,臣倒不担心郑袖母子,只担心您如今这样的心态,更容易中别人的陷阱。”

 

太子横一怔:“是。”他有些惭愧,但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说:“若是子歇能够打听到确信,我也好放心一二。”

 

黄歇叹息道:“好吧,我明日会去宫中打探,也好叫你安心。”他已经收到回楚的公文,也正需要进宫与芈月辞行,当下便定于次日进宫呈文。

 

次日,他正在宫外相候,却见一队人马过来,停在宫门。一人正好下马,见了黄歇,主动走到他面前来,冲着他一笑道:“原来是黄子。”

 

黄歇一怔,两人却是见过面的,于是忙拱手道:“公叔维。”

 

赵雍举手示意道:“在下久闻楚国黄子之名,不知可否有幸,请黄子一起饮酒?”

 

黄歇犹豫片刻,答应下来,道:“好。”他曾经见过韩国使臣尚靳,美则美矣,却可以一眼见底,所以,他对这个深不可测的赵国副使有更多的好奇。看到他的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芈月为何频频邀此人进宫,这个人身上有太多吸引力。

 

当下黄歇便随着赵雍去了一家赵人酒肆,两人入座,相互致敬。

 

三巡酒罢,赵雍直截了当道:“黄子之名,我早有耳闻,做楚国质子的随从,实在太过委屈了。我王有意招揽天下贤才,欲求黄子入赵,当拜为上卿。”

 

黄歇听他之言,霍然而惊,这番言论,让他忽然想到了与秦王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当下凛然道:“公叔龙行虎步,必非常人,而公叔之名,臣却不曾听闻。莫不是白龙鱼服,令世人不知其真形吗?”

 

赵雍哈哈大笑,此时他已经不欲再隐瞒,直白道:“黄子不愧其名。实不相瞒,吾乃赵王之父。”

 

黄歇一怔,起而下拜道:“外臣参见赵主父。”

 

赵雍道:“黄子请起。”

 

黄歇道:“不知主父潜入咸阳,所为何事。”

 

赵雍道:“秦太后上月秘密巡视边城,实为阅兵。秦国已经练成铁骑三千,我猜她下一步就是要与韩国联手,挥兵楚国。”

 

黄歇谨慎道:“韩国使臣尚靳在秦已经数日,却迟迟得不到秦国的许诺。依主父之言,难道秦韩就要签订盟约了吗?”

 

赵雍摇头道:“不是与尚靳,而是与下一个使臣。”

 

黄歇道:“主父为何要告诉外臣这些事,难道不怕外臣告诉秦太后?”

 

赵雍指一下他,摇了摇手指,充满自信地说:“你不会。”他看着黄歇,说了六个字:“因为,你是楚人。”

 

黄歇苦笑。

 

赵雍已经站了起来:“你不会留在秦国,必会回到楚国。我相信,将来赵楚之间,甚至你我之间,还会有更多的合作。你不必送了,如若有事,我自会派人找你。”他龙行虎步,疾行如风,转眼便已经离去。

 

黄歇看着他的背影,惊疑不定。

 

(注:《芈月传》由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本栏目版权归上海观察所有。不得复制、转载。栏目编辑:许莺 编辑邮箱 shguancha@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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