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的钱还够扣一次费，为什么就是不能用呢！”走出理发店的门，市民金女士（化名）仍然有些忿忿不平。

近日来，预付卡消费问题再次成为关注热点：数次使用过后，商家似乎总在瞄准所剩不多的余额，提出充值的要求。“余额少就不给使用了”是预付费卡消费者们普遍的抱怨。

余额不多了，只能充值

金女士办理的会员卡来自位于奉贤区的“陈辉造型”某门店。回忆起充值办理会员，她告诉记者这已经是大约两年前的事了：“当时，这家理发店正在宣传充值，趁着折扣比较实惠，我充值了300元。”由于并不住在附近，两年来她去消费的次数并不多，卡里的钱也基本仅用于“洗吹”。“洗吹”一次，非会员需40元，而会员则可以打个对折。

3月中旬，金女士再次来到该店铺想要洗发，但店员查询其会员卡余额后却告知她“不够了，得充值”。“其实，卡里还有30多元。”通过美发店的电脑记录，金女士看到了自己卡片内的余额，“按照一次洗吹20元的会员价计算，是完全足够扣费的。”不过，此时店员给出的解释却称，要使用会员卡消费，必须保证卡内的余额可以覆盖项目的原价，如果不能覆盖，则只能额外支付原价消费。而剩下的钱既不能退也不能用，只有充值才能再度激活。

金女士的经历远非个案，在余额不多，尤其是余额已经不足的情况下，美容美发店会员卡等预付卡的使用似乎总被设置层层阻碍。网友小诗回忆起她最近一次在杨浦区大学路某理发店烫染的经历时称，由于其曾经充值了3000元的68折会员卡余额已不足以支付当日消费，根据店员要求，要么多余部分折回原价额外支付，要么再充值3000元，才能按照会员价来消费。对此，小诗颇为不解：“哪有人能够正好花完卡里的钱呢？难道只能不断充值吗？”

既然不能使用，那么将卡内余额退还的路径又能否走通呢？

“想退款，竟要按照原价扣除之前的消费！”近日，家住松江区的市民王女士（化名）同样遇到了困局。其在位于谷阳北路的“简约造型”理发店先后充值了两次，金额为各500元，但想要退还所剩不多的余额时，店员却要求按照原价折算此前消费，这样的算法使得卡内几乎无钱可余。而另一边，林女士在向位于浦东新区张江镇的“缪斯”理发店要求退款时，则直接得到了拒绝的答案。

办理时无合同是症结

“不能退、也不能用，这就意味着在不想继续充值的情况下，预付卡内总会有一笔钱无法使用。”对于自己的遭遇，金女士作出了这样的总结。而回忆起自己办卡时的经历，她才意识到，自己未与商家签订任何合同或协议，仅是提供了一个手机号。

上海普世万联律师事务所律师刘雪妮告诉记者，在没有合同或协议的情况下，会员卡的使用规则全在于商家的“口头说法”。“如果有合同，则通常会对于退卡规则、使用情况等做出约定，即使是采用格式条款，也会为消费者的权益提供最基本的保障。”然而，当前情况下，商家常常做出“按照原价支付或退卡”“使用时必须覆盖原价”的解释，强制消费者按照他们订立的“口头规则”使用预付卡，导致消费者主张权利缺乏依据。

而事实上，针对“预付卡”性质而言，消费者主张退款有合理性。刘雪妮解释道，预付卡与其他消费的区别即在于“预付行为”，对于卡内的金额而言，一般情况下，只有已经消费的部分才是实际产生的费用，既然剩下的部分尚未发生消费，尤其是在被商家认定为无法用于支付所提供的商品或服务的前提下，理应退还给消费者。就退还金额而言，应基于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规定的公平原则，结合卡片当前的使用情况、预付款的利息及市场价格等，由商家和消费者协商计算确定。

“确实是比较困难的。”在刘雪妮看来，在无合同约定的背景下，预付卡内剩余金额的追讨与使用纠纷的确颇为普遍、又难以解决。对此，她建议道，在美容美发等机构充值时首先应尽可能把握充值金额；其次，也可在办卡时尝试与商家形成有效的约定，采用录音或书面的方式记录下来，用作协商、维权时的证据。刘雪妮提醒广大消费者，应尽量选择在监管部门备案的单用途商业预付卡企业充值办卡，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资金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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