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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记忆】万物生长的季节,你好小刺猬和水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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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施敏 2022-05-15 13:31
摘要:上海是大城市,也是众多小生灵栖息和繁衍的乐土

崇明岛是江海交汇而成的河口冲积平原。在这块神奇的沙地上,河浜纵横,沟渠交错,草木挺秀,虽然没有什么珍稀野生动物,却是黄鼠狼、刺猬、水獭、蛙、蛇等众多小生灵栖息和繁衍的乐土。20世纪七八十年代,经常可以看到这些野生小动物出没。它们的行踪隐秘、动作敏捷、姿态万千,和鸡羊猪狗等家养牲畜一起,构成了乡间常见的动物世界。

刺猬在我们乡间叫作“偷瓜畜”,是一种体长不超过25厘米的小型哺乳动物,它的体背和体侧满布棘刺,头、尾和腹面被毛;嘴尖而长、耳小、四肢短、尾短。受惊时,它的头朝腹面弯曲,身体蜷缩成一团,卷成如刺球状,包住头和四肢,浑身竖起棘刺以保护自身。可能是经常在瓜田豆棚活动的原因,便有了“偷瓜畜”这个不怎么友善的称呼。

刺猬虽然偶有与人类争食的行为,但大多数情况下,它的主要食物是虫蛹、老鼠和蛇,是名副其实的益兽。它是异温动物,不能稳定地调节自己的体温,在秋末开始冬眠,偶尔醒来,但不吃东西,很快再次入睡,而且还会发出类似打鼾的呼噜声。

夏天,村里的孩子们常常三五成群在河里“他浪浴”(游泳)。为了阻止小孩子在河里游野泳,大人便搬出水下怪兽“水獭猫”,又名落水鬼,吓住小孩子们不去戏水。虽然谁也没见过“水獭猫”,但在大人的口中,它就是藏在黝黑的水下的“落水鬼”,喜欢将河边玩水的小孩子拖下水,成为我们童年记忆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后来,我在《堡镇镇志》野生动物的纲目中看到了有关水獭的描述:半水栖兽类,别名鱼虎、水狗、獭猫,一般在水边临水平线挖洞为窝,在河道水网的涵洞里,昼伏夜出。原来,水獭猫就是水獭,其实和猫扯不上一点关系,也根本不是什么落水鬼。

水獭是河中的捕猎高手,它们傍水而居,洞穴较浅,常位于水岸树缝或水边灌木丛中。水獭的趾间有蹼,这对它的游泳大有帮助,它强有力的尾巴在水中起到舵的作用,所以能在水中转动自如。早春时节,水獭的饕餮季就开始了,它们捕获了大量的鱼无法吃完,就会将鱼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河岸,似乎要先祭拜一番后再享用。二十四气七十二候中就有水獭的记载:“雨水:初候,獭祭鱼。此时鱼肥而出,故獭而先祭而后食。”意味着江河湖水中的鱼类比较多,可以开始捕鱼了。

黄鼠狼既不是鼠也不是狼,它的学名是黄鼬。身体细长、毛色金黄,尖尖的嘴巴,特别是拖着一条和身长差不多的尾巴。

黄鼠狼善于奔跑,能贴伏地面前进、钻越缝隙和洞穴,也能游泳、攀树和墙壁等,还擅长在各种复杂地形以闪电般的速度追袭猎食对象。在野外以老鼠为主食,常在夜间钻进村子偷袭家禽,也吃鸟卵及幼雏、鱼、蛙和昆虫等。“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黄鼠狼进宅——来者不善”……那么多跟和它有关的俗语,让黄鼠狼背上了“偷鸡贼”这个恶名,大有人人喊打之势。

早年间,崇明的黄鼠狼数量不少,经常看到它们出没。由于黄鼠狼的皮毛是上等的裘皮原料,一只成年黄鼠狼皮能卖七、八元,一度成为人们围捕猎杀的对象。黄鼠狼除了皮毛价值高之外,肉可以入药,《东医宝鉴》中记载:黄鼠狼肉“作末,疗疮瘘久不合”,《海上仙方》上记载,治腹痛“用黄鼠心、肝、肺各一具,阴干瓦焙为末,入乳香、没药、孩儿茶、血竭末各三分,每服一钱,烧酒调下,立止”。

多年之后的今天,乡间已经难以见到刺猬、水獭、黄鼠狼等小动物了,原因是荒地平整使它们渐渐丧失了栖息地,还有化学农药的使用,破坏了它们的生存环境。沙地是我们的故乡,但又何尝不是这些小生灵的故乡呢。我始终坚信,随着崇明世界级生态岛的建设,环境在不断地改善,这些充满灵性的小动物,一定能再次出没在沙地的江河湖泊,乡野林田的。

栏目主编:沈轶伦 文字编辑:沈轶伦 题图来源:图虫创意 图片编辑:雍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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