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不少人会在假期出行，去海滩沐浴阳光、去雪场滑雪，或者前往没有去过的地方欣赏美景……2020年突如其来的疫情改变了一切。随着新冠疫情在全球持续蔓延，全球旅游业遭受重创。

大流行过后，一切都不同了。新加坡《商业时报》指出，旅行者将更自主、更环保，更关注健康。对许多人来说，独处、与不同地方和不同人群进行有意义的邂逅，将比拥挤的度假胜地和豪华酒店更有吸引力。对酒店业来说，适应这种转变是一个机遇，也是一种责任。

谨慎的旅游复兴

自新冠疫情暴发以来，旅游业发生巨大变化。随着各国采取限制措施，国际旅行陷入停滞。

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曾预计，2020年国际旅游业务将下降70%以上，回到30年前的水平。据估计，2020年1月至10月期间，随着约9亿度假者取消旅游计划，全球旅游业出口收入损失9350亿美元，是2009年全球经济危机期间损失的10倍以上。

其中，亚太地区外国游客数量下降幅度最大，达到82%。长期以来，旅游业一直是亚太地区经济的巨大推动力，这无疑是一个毁灭性打击。

2018年，旅游业收入占柬埔寨国内生产总值（GDP）的17.8%，占泰国GDP 11%以上。在印尼巴厘岛，高达70%的居民依赖旅游业。来自越南等国家的数据也反映亚洲旅游业遭遇的毁灭性打击：2020年越南仅接待380万外国游客，与2019年1800万的纪录相差甚远。对于拥有巨大国内市场的国家来说，情况稍好一些，但即使是在印度，国内航空旅行也只有大流行前水平的65%。

航空公司的数据也能说明问题。2020年11月，新加坡航空的客运量仅为4.56万人次，同比下降97.6%，而马来西亚航空停飞了75%的飞机。有些损失则是永久性的：香港国泰港龙航空和泰国NokScoot等航空公司都已停运。

眼下近12个月过去了，危机仍在继续：目前，许多国家禁止来自英国和南非的航班入境，原因是新冠病毒出现变异、传染性更强。

不过，各国政府已逐步谨慎开放一些旅游途径。

泰国最近放松对56个国家游客的旅游限制，允许持有相关健康证明的游客入境，不过这部分游客仍需隔离14天；从2020年9月起，越南重启往返亚洲7个目的地的国际商业航班，但国内航空公司仍被禁止运营入境航班；新加坡允许文莱、越南和新西兰等国游客入境，但文莱等国不允许新加坡游客入境……

《南华早报》称，在亚洲，旅游业曾处于一种增长被视为理所当然的模式，但新冠疫情改变了这一动态和思维模式。

疫情改变思维模式

“在经历了9年不间断的增长后，这对相关公司来说是灾难性的。旅游业行业曾处于一种增长被视为理所当然的模式，但新冠改变了这种动态和思维模式。”商业咨询公司Frost & Sullivan的考尔（Abhineet Kaul）说。

旅游电子商务公司缤客（Booking）区域主管努诺·盖雷罗（Nuno Guerreiro）说：“当我们从大流行中恢复时，世界和我们的行业无疑将会不同。”他预计，旅客将会期待更多的灵活性，比如可以免费取消和更改日期。

显然，在后疫情时代，情况会发生迅速变化，其他国家也意识到有必要转向。考尔说，这意味着需要推出新旅游战略，包括诸如长期旅游、疫苗旅游或心理健康旅游等产品。

在各国政府敦促居民进行国内旅游之际，专门为欧美高端游客服务的越南豪华旅游公司力士集团（Lux Group）开始向当地游客提供50%的折扣，并允许儿童免费乘坐游轮。该公司创始人范河（Pham Ha）表示，疫情“感觉就像第三次世界大战”，恢复到每年为1万名顾客提供服务的水平可能需要四年时间。

盖雷罗说，缤客也一直在“推动温泉酒店等本地其他住宿服务的发展，并提供多样化服务”。盖雷罗说，这意味着缤客必须“继续保持弹性、勤奋和灵活的方式”。

除了品牌和公司，民众对旅游的兴趣也发生了变化。游客更有可能更倾向在自己国家游玩，而不是前往海外。专家表示，内陆地区较大的国家，民众可能不太倾向出国旅游。

以中国为例，不少游客开始热衷国内游。而2021年，国内“旅游热”可能会持续下去。缤客对来自28个国家的2万名旅行者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17%的人计划2021年在自己的国家旅行，12%的人甚至长期打算国内游。在那些对国际旅行感兴趣的人中，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表示在2021年会去“世界其他地方”。

未来旅游业呈现何种面貌？

新冠病毒改变了旅游行业，迫使不少企业和国家都从现有的、旅游业是巨大经济驱动力的模式转向其他模式。有专家表示，迎合当地游客的需求并不能完全弥补经济低迷的影响，而不断变化的口味和大量的担忧意味着未来是不确定的。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旅游专家黄敬谚（Wong King Yin）表示，就游客数量和消费能力而言，国内旅游“不能完全弥补国际旅游的损失”。

她说，为了增强人们对国际旅行的信心，需要建立一个新的全球卫生管理系统，并广泛使用有效的疫苗。在她看来，由于一些国家已经开打疫苗，未来重点是需要国际认可的“健康护照”，以详细说明旅行者已经接种的疫苗。她认为，这很可能成为未来旅行的一个永久特征，就像“9·11”事件后采取更严格安全措施一样。

考尔则认为，即使接种了疫苗，他也不认为旅游业会迅速反弹。他说，除了疫苗，在清洁和卫生方面需要全球标准，而各国需要建立完善的追踪接触者体系。“至少要到2024年，旅游业才能回到2018年和2019年的水平。”

盖雷罗表示：“在控制病毒传播方面不要自满，这一点很重要。”他说认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制定出一项有效的计划，让人们和政府对自由旅行一事具有信心。“我们在未来几个月如何应对这种病毒，将对推进全面复苏至关重要。”

盖雷罗还补充说，人们是否出行，还将取决于整体经济、消费者的财务健康状况以及对自身经济前景的信心。目前，全球经济前景黯淡。尽管世行预测经济将逐步复苏，但各国政府预计，由于企业难以弥补损失和偿还债务，就业率复苏的速度不会那么快。

悦榕集团执行主席、酒店经营者何光平（Ho Kwon Ping）在最近一次会议上表示，旅行将变得更有目的性，无论是为了休闲还是为了商务，人们在购买机票前会三思。

（编辑邮箱：ylq@jfdail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