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4日，伊朗释放了关押近两年的美国退役军人怀特，后者乘坐瑞士飞机离开了伊朗领空。《华尔街日报》称，这是美伊“换囚”协议的一部分。作为交换，一名伊朗科学家在美国法院获判无罪释放，将获准回伊朗探亲。此外，另一名遭美国扣押的伊朗科学家已在本周早些时候返回伊朗。

路透社称，“换囚”协议堪称美伊展开合作的罕见例子，也是两国关系中难得的亮点。分析人士则认为，虽然伊朗释放了愿意沟通的信号，但两国仍存在冲突加剧的风险。

悄悄进行数月

“我很高兴地宣布，被伊朗拘押683天的海军老兵迈克尔·怀特，正乘坐一架瑞士飞机离开伊朗领空……我将永远不会停止确保所有在海外被扣美国人质获释的努力！感谢瑞士的大力协助。”特朗普4日就此事连续发推文邀功。

据美联社报道，怀特现年48岁，2018年7月赴伊朗探望女友期间遭伊朗当局拘捕，因侮辱最高领袖哈梅内伊以及在网上散播个人信息受到指控，获刑10年。不过，受新冠疫情及其个人健康等因素影响，伊朗司法机构3月准许其出狱就医，但须留在瑞士驻德黑兰使馆内。随后，他确诊感染新冠病毒，被送往伊朗一家医院。

当天，怀特母亲率先披露了怀特获释的消息。她在声明中写道，她非常感谢特朗普政府、国务院、瑞士外交官、美国前驻联合国大使，以及新墨西哥州前州长理查森等人。特朗普傍晚时分再发推文，称已和怀特通电话，证实怀特将很快从苏黎世起飞，返回美国。

在怀特离开伊朗前，美国亚特兰大检方宣布释放伊朗科学家塔赫里。《纽约时报》称，塔赫里已在佛州生活多年，2018年因从事商业间谍活动获刑。如今，他将获准回伊朗探亲。

塔赫里的律师称，用塔赫里交换怀特的谈判已悄悄进行了数月，这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华尔街日报》称，大约两个月前，塔赫里有条件地获准从拘留所回家，随后一直在等待正式获释通知。“我不能说他是如何被选中（参与‘换囚’协议）的，但我们已与伊朗政府和美国国务院谈判了好几个月。”

没有技术关联

无独有偶，在怀特获释前两天，另一名被美国关押的伊朗科学家、现年59岁的阿斯加里从美国返回伊朗。他在2016年被控涉嫌窃取商业机密和签证欺诈，但在2019年11月获判无罪。

不过，两国官员都澄清，怀特获释与阿斯加里回国没有技术关联。“自去年12月以来，我们一直试图驱逐阿斯加里。”美国国土安全部代理副部长库奇内利在推特上表示。然而，美国入境和海关执法局因护照问题扣押了阿斯加里。据美联社报道，由于新冠疫情影响国际航班，阿斯加里返回伊朗的行程受到拖延。“尽管如此，阿斯加里获释为怀特获释奠定了基础。”《华盛顿邮报》称。

伊朗外交部长扎里夫4日在社交媒体证实了上述消息。他发文称，很高兴塔赫里与怀特即将与家人团聚；另一名伊朗人阿斯加里已于周三返回伊朗。所有囚犯都应遵循这样的方式回家，而不是被刻意挑选。路透社称，目前仍有数十名伊朗人被美国扣押。

难得的亮点

路透社称，“换囚”协议似乎是美国与伊朗展开合作的罕见例子，也是两国关系中难得的亮点。美国自2018年单方面退出伊核协议，恢复并追加对伊朗制裁，引发美伊对抗加剧；今年初美军刺杀伊朗高级将领苏莱曼尼，令两国关系陷入近年来最低点。

为何两国能在此时达成“换囚”协议？综合外媒和分析人士观点，几重背景值得一提。

首先，近几个月，两国紧张关系似乎出现些许缓和迹象。特朗普政府推进从中东地区部分撤军的计划；伊拉克境内民兵组织发起的火箭弹袭击有所减少；波斯湾局势较去年油轮遇袭时期平静不少。

其次，近段时间，出于对疫情在监狱传播的担忧，华盛顿和德黑兰一直呼吁释放囚犯。

再者，这不是两国第一次互释囚犯。去年12月，伊朗释放了一名受到间谍罪指控的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研究生，美方则释放了一名伊朗干细胞学者。

最后，白宫一直将“解救人质”标榜为特朗普政府的主要政绩之一。据称自2017年以来，已有40多名关押在朝鲜、委内瑞拉、土耳其等地的“人质”获救。如今大选临近，特朗普团队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收买人心”的机会。

“感谢伊朗，这表明达成协议是可能的！”特朗普4日在推特上发文称。当被问及怀特获释是否会为美伊紧张关系打开突破口时，白宫发言人吉德利对福克斯新闻台说，“希望如此”。

不过，分析人士大多不以为然。一来，尽管伊朗在“换囚”问题上态度积极，但它在其他事务上依然保持强硬；二来，新冠疫情增加了美国大选的变数，伊朗不会“上当”在此时为特朗普“刷政绩”；三来，从去年底的经验看，“换囚”非但没让两国关系出现改善，反倒“鼓励”了美国对伊朗将军痛下杀手。

由此可见，虽然伊朗释放了愿意沟通的信号，但两国关系的“红灯”警报并未就此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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