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琴童在长大后回忆起儿时时光,都觉得仿佛过了一个“假”的童年。他们自小开始学乐器,业余时间都被家长“逼”着在家练琴。上海交响乐团“90后”低音提琴手张凯旋在六一儿童节的晚上,和他的同事——小提琴手王俊皓一起直播了一场儿童节音乐会。这场音乐会更像是一场“吐槽大会”,两个人一边演奏经典动漫歌曲,一边讲述小时候如何在和父母斗智斗勇的过程中“奋勇向前”。
“哪个小孩愿意练琴?小时候总在找各种理由不练琴,因此练就了‘一身本领’。想跟琴童们说,你们现在用的这些招数我们早就用过了,想点新的招数吧!”张凯旋笑着说。他4岁开始学钢琴,老爸逼得紧,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总能找到理由不练琴:头疼、手疼、哪哪都不舒服。老爸一出门,马上离开琴凳,玩起来。“我那时候远远听见脚步声就能分辨谁回来了,如果是老爸,立刻回到钢琴前。旁边还会放杯水,往头上一浇,冒充汗水。老爸一进门,不忘抱怨一句,好累啊!”这些伎俩,虽然常常被老爸识破,但过两天他又能想出新招。
当然也有“投降”的时候。小时候练习《汤普森简易钢琴教程》,父亲把有点难度的曲子都标了价,“3毛”“5毛”,练好了就能拿相应数额的零花钱。为了攒钱买零食和玩具,张凯旋只能乖乖练琴。虽然学琴路上都是“血泪史”,多年后,张凯旋还是很感激童年时代父母的“逼迫”。“如果当时没好好练童子功,也走不到现在这一步。一切都是值得的,所以,还是希望小朋友们好好练琴!”
直播音乐会上,张凯旋和王俊皓演奏的曲目包括《黑猫警长》《舒克贝塔》《葫芦娃》《泰罗奥特曼》《数码宝贝》主题曲,满满都是“80后”“90后”的回忆。“这些动漫都非常经典,我们小时候没有太多娱乐方式,这些片子反复看,主题歌太熟悉了,现在还把歌词记得特别清楚。小时候喜欢的歌,可以影响人一生。”这些简单的儿歌,在平常的音乐会上没有机会演奏,在直播里演起来,两个人都很享受。
这已经不是张凯旋第一次直播了,4月,他就亮相上海交响乐团“大师在你身边”直播间,主题是“对低音提琴,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他用低音提琴演奏了《贝加尔湖》《大鱼》《夜的第七章》等流行歌曲,并用幽默的讲解打破观众对这件冷门乐器的刻板印象。“直播不像正式音乐会,一定要好玩、有趣,观众才不会走开。”
这一次,为了增添乐趣,张凯旋和王俊皓还把儿时的玩具和零食带到了直播间:拨浪鼓、泡泡胶、铁皮蛙、奥特曼面具,喜之郎果冻、娃哈哈AD钙奶、大白兔、旺仔……当它们出现在屏幕中,瞬间引发网友的一波“回忆杀”。在儿歌的背景声中,两个人玩了起来,好像要弥补一下琴童时代丢失的童年。
在策划这场音乐会前,张凯旋和王俊皓就考虑到,音乐会的受众可能不只是小朋友,还有许多不想长大的“大朋友”。张凯旋说:“谁都有一颗童心,让我们在音乐中重拾。”
题图:上交低音提琴手张凯旋(右)和小提琴手王俊皓 图片来源:被访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