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暗，场灯亮。他们行走、跌倒、复前行，继续着各自的人生。偏远淳朴的云南山村里，雪莲（郝蕾饰）、大强（屈中恒饰）、多吉（张杰饰）、扎西（杨雨光饰）生活于此，彩云（金晶饰）以及从北大毕业跑到山村追求自然、文艺的JJ（窦进饰）与他们在此相识。村里的一场婚礼中，他们原本平静的生活被地震击碎，家人和友人们相继离世。幸存于世的人们在挣扎中走出痛苦，努力开始新生活。

上剧场成立四周年之日恰逢《曾经如是》揭开神秘面纱。这一天与往日都不相同，走进剧场，映入观众眼帘的是期待已久的“双莲花池”。墙壁上虚实投影，让人马上融入这场魔幻现实交融的故事。《曾经如是》一小时试演片段率先向幸运观众披露。

舞台上，云南小山庄、纽约下东区、锡金山峰随意变换。在导演兼编剧赖声川看来，郝蕾就是那个“对了的雪莲”。《曾经如是》一开始排练，郝蕾每天会准备几个模样的雪莲给导演选择，如今，郝蕾准备好了一个坚强、苦干，对生命饱含热情的角色展示给大家。从少女到中年，雪莲几番历经亲人离世，仍旧努力活着。

“看《曾经如是》，大家要做好两个准备，一个是要带好纸巾手绢，另一个可能会饿，因为我是开面馆的，一生都在做面。”郝蕾在试演结束后总结，“雪莲一生周折却又命硬，从云南到纽约，一直到老了做不动了。我没有孤立看雪莲这个角色，应该说她的整个人生，可能是我，可能是你们。”

歌手张杰不久前受聘于上海大学电影学院，《曾经如是》是他在上剧场舞台首秀，展示作为舞台剧演员的另一面。剧中，他饰演的多吉吟唱“净土”故事，来自高原的声音回荡在剧场，宛如天籁。张杰把演出《曾经如是》视为“拿奖”，“拿到这个奖我很开心，变为话剧演员很不容易。多吉就是张杰，张杰就是多吉。我在舞台上慢慢寻找适合自己的方式，长成合适的样子。多吉是说话的乐器、唱歌的乐器，我会越来越自如，调到最好的状态。”

赖声川用相当长时间酝酿《曾经如是》剧本，“这是一个庞大的作品，我在最近一年才爆发出来。” 《曾经如是》中，震后余生的一群人相继来到纽约，高楼大厦间，路人疾行，没有人可以改变方向。舞台上，时尚、思想前卫、文化先锋、贫富差距极大的商业、金融中心——纽约，呈现在观众面前。如台词所说：“在纽约，生活一点也不简单。”雪莲开面店为生，生意惨淡；多吉在广场上吟唱净土的故事，却遇到真假难辨的“先知”；扎西为了找到母亲十方（范瑞君饰），坚持与动物们交流，纽约都是流浪动物，扎西也成了纽约街头的流浪汉；JJ开启了“废墟之旅”的旅行社，而大强做起了人口贩卖的生意，他把彩云卖到了纽约的一家按摩院，好在她在一次安排的“约会”中认识了灵魂伴侣莱利先生……不料这群人又遇到“911”，再一次失去亲人。对生命的看法、对当下的感悟，再一次上升到哲学层面的问题“我从哪儿来”“到哪去”，幸存的人由此又踏上寻找之路。

不论台上的角色经历苦难还是平安顺遂，“时间（凤莉饰）”和“偶然（杨智斌饰）”从来都没有停下它们的脚步，赖声川借这两个角色向观众发问：“时间是什么”“偶然是什么”“什么是当下”“什么是过去”“我们遇到的种种困难与不幸，是偶然还是注定”。

屈中恒饰演的大强愚笨但善良，是全剧的喜剧担当、苦中作乐的代表。范瑞君把“空间”的抽象概念写实化。上剧场演员宗俊涛、金晶、王萌、杨雨光、凤莉等共同担当起神奇动物、“时间”“偶然”等奇幻角色。除了编剧、导演赖声川以及庞大演员阵容外，知名设计师珊卓·伍德尔担任舞台暨服装设计，曾为《如梦之梦》《宝岛一村》设计灯光的简立人继续担纲本戏灯光设计，云门舞集的王奕盛担任影像设计，赖声川与胡帅共同创作包括主题曲《曾经如是》在内的全部音乐，由张杰演唱主题曲。近百位幕后工作人员四个月不懈努力，为观众们展现一个从山村到纽约城，再到雪山的五个半小时的大戏。

制作人丁乃竺笑言，《宝岛一村》《如梦之梦》《曾经如是》是她遇到过三部最困难的戏，超常规时长、庞大演员队伍以及随之而来的布景、服装增量都带来很大挑战。晚上试演，下午她还在与剧组琢磨如何把新戏服做旧，以符合剧情。试演中，赖声川仍在不停做笔记，为首演调整细节，“雪怪一角停了一下，不对，他应该直接演下来。”

“我们做戏就是想要帮助观众，如果帮不到，我做演出是为了什么？”赖声川说：“在《曾经如是》，我们会发现世界的美好，用更通透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的无常。”上剧场四周年生日恰逢《曾经如是》首演在即，可谓“好事成双”。试演后，赖声川、丁乃竺携《曾经如是》全体演员为上剧场庆生，彩色气球从空中飘落，《曾经如是》首批观众还领到寓意“好事成双”的两个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