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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见】“拥堵费”是解药?你真的敢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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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赵翰露 2016-05-31 20:17
摘要:许多人都同意,在有良好公共交通的前提下,征收“拥堵费”变得可以接受——至少我不开车也不会怎样嘛。不过以东京的情况来看,如果公共交通足够好,“拥堵费”其实根本不必要——大家都觉得坐地铁好,谁还开车?

北京再度放风,称正在研究“拥堵费”。不出所料,这样的建议并没有获得广泛支持。中国青年报的调查显示,支持“拥堵费”的受访者约占一半,三成受访者表示反对,剩下的则无所谓。

 

“拥堵费”是治堵利器还是洪水猛兽?问题可能要分成几个层面来看:第一,“拥堵费”真的能解决城市交通拥堵么? 第二,征收“拥堵费”合法么,公平么?第三,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价格杠杆”

 

包括北京在内的中国多个大中城市,近年持续被交通拥堵困扰。大家的解决方案各不相同,比如杭州采取严格的限行政策,西湖景区范围内甚至是单双号限行;上海则是设准入门槛,用车牌拍卖来控制机动车总量;北京最为严厉,不仅车牌要摇号控量,还要加上尾号限行。

 

这几种方式,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没有弹性。大家都知道,如果要从车辆入手解决拥堵,核心是减少车辆流量。“控量”是控制车辆总数,“限行”是控制进入特定区域的车辆总数,共同的特点是“一刀切”;对想开车进城的人来说,要么能开,要么不能开,没有第三个选择。

 

而“拥堵费”,恰恰是一种有“弹性”的思路。它不对特定人群和特定车辆作规定,而是试图通过价格杠杆来调节需求。用大白话说就是,给钱就能开,嫌贵你就别开。

 

国外有的城市的做法更是直接体现了“价格杠杆”的作用:“拥堵费”根据不同时间和不同车流量随时上下浮动。于是就有这种情况:不少车辆都快进城了,一看此刻的“拥堵费”已经上天,只好打道回府。

 

单纯从经济学角度来看,“拥堵费”无疑比“限行”更有效率——通过价格杠杆,它更好地区分了需求,给了人们更多选择。无怪乎自1975年新加坡在全球首征拥堵费以来,伦敦、米兰、首尔、斯德哥尔摩,多座城市都陆续开征“拥堵费”,也都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懒政?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对此买账。

 

2008年,纽约曾试图征收“拥堵费”,但因反对者众而搁浅。莫斯科、墨西哥城、温哥华等城市,也都想过要收拥堵费,均未能成功。

 

反对者的意见也有说服力。首先,很多人认为,在公共交通不完善的前提下,驾驶私家车进城是一种刚性需求,收取拥堵费未必能改变出行量,却是社会福利的倒退。某种程度上,拥堵费只让人觉得,是政府从公众徒增的出行成本中白白渔利。

 

其次,“拥堵费”作为一种变相税收,也容易让车主感到不公。拥有私家车的人,在买车的时候知道会有“拥堵费”吗?一旦开征,不愿再开车了,新车“落地七折”,这损失谁补偿?说得深入一点,公共道路的使用权向来争论不清,此时收费到底有无法律上的合理性?

 

事实上,目前收取“拥堵费”的城市,采用的多是“建设费”、“环境费”等名目。这种相当程度上的“师出无名”,更难让车主心悦诚服。

 

两条反对意见的共性是,征收“拥堵费”似乎体现了政府的“懒政”倾向。收费的确可以减少人们对私家车的使用,这也是改善城市拥堵最直接的办法,但这无疑是以削减人们的部分权利为代价的。

 

那么问题来了:国内的城市交通,是否真的到了已经“山穷水尽”,必须要削减公众权利才能维持的地步?究竟是无路可走,还是想选择捷径?

 

 

两种循环

 

较完美的例子是有的,比如同样人口众多、高度繁荣的东京。北京行政区划面约为16400平方公里,东京都市圈则为13400平方公里,二者相差不多;而北京人口2000万出头,东京都市圈则超过3600万。

 

但如此“拥挤”的东京,从没有收过拥堵费;人们的日常出行,则主要依靠公共交通。众所周知,东京的公共交通体系质量,堪称全球翘楚。同样密度极高的香港,也发展出了非常成熟高效的公共交通体系。

 

按照经济学家周其仁等人的观点,城市密度越高,并不意味着“越乱”,反倒可能越有利于资源利用和城市发展,包括培育出良好的公共交通系统。而许多人都同意,在有良好公共交通的前提下,征收“拥堵费”变得可以接受——至少我不开车也不会怎样嘛。

 

不过以东京的情况来看,如果公共交通足够好,“拥堵费”其实根本不必要——大家都觉得坐地铁好,谁还开车?

 

这是个良性循环。

 

但往往还会有另一种不太乐观的循环:公共交通状况不佳,城市道路过于拥堵;政府想征收“拥堵费”,但却因无法为民众找到更好的出行方式、甚至要背负“懒政”骂名而搁浅;道路继续拥堵。

 

从国内城市当前的情况来看,显然陷入后一种循环的更多。“拥堵费”的提议说了不是一年两年,每回都引得口水纷纷,却迄今没有一个城市敢下定决心去做。

 

谁能率先从后一个循环跳入前一个循环?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本文编辑:朱珉迕  题图来源:网络  图片编辑:周寅杰题 编辑邮箱:shzhengqing@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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