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日，世界人工智能大会（WAIC）教育行业主题论坛上，名校校长们对教育部此间透露的《中国智能教育发展方案》乐见其成，据悉这一方案正在制定、即将出台。

中国工程院院士、西安交通大学教授郑南宁表示，人工智能、大数据、互联网等支撑形成的计算思维，与实验思维、理论思维同等重要，人工智能（AI）正在成为一种通识教育，渗透进入其他知识技术教育之中。他结合高校实践，建议在所有学科或专业中引入“计算与人工智能方法”的通识课程。

作为跨越文与理、科学与人文的“通识”，人伦的含金量必不可少。

【非真人老师，也要讲工程伦理】

值得注意的是，西安交大开出《人工智能的哲学基础与伦理》课程，共有24个学时，包含8章，其中有“人类意识与机器意识”“人工智能的道德约束机制”“道德是否应当嵌入人工智能系统”“人工智能系统如何做出道德决策、承担道德责任”等，可谓“AI的德育”。

当前，作为非真人老师，AI辅导系统已具备相当的“智适应”能力，在辅导学生作业或考试时，可以根据学生答题正确与否、时长多少等，在题库中选择适合该学生的题目加以推送。然而，斯坦福大学教育学院院长丹·施瓦茨对此则有一种不同的“忧虑”。

刷题机器的自动化，会不会造成“人的自动化”？施瓦茨认为，机器学习的原则是追求速度和成功，也就是“效率至上”；它一题又一题地训练学生，只为学生在最短时间内提高正确率，把这类题目都一一做对。“在学习中，人像机器一样自动化，真的好吗？”

而且，施瓦茨团队研究发现，因为机器对人“指手画脚”怎么做题，出现学生在电脑系统中做对了题目，但在现实中却做不出了。套用中国人的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AI辅导是否能为学生开启“方法论”，才显得更为重要。

在前期建设5家开放创新平台的基础上，科技部在相关重点方向持续推进平台建设工作，这次新批准第二批华为、360、好未来、平安保险、京东等10家单位开展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开放创新平台建设。

作为“老师”的AI，同样应当具有“师德”。“我们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并合作发起科技伦理研究项目，探索降低教育行业新技术的应用风险和伦理隐患。”好未来集团在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成为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开放创新平台建设企业，总裁白云峰承诺严格遵守人工智能研发、应用、治理等方面的原则，同时也呼吁全社会能够从教育的本质和发展目标来看待伦理的问题。

【真人老师，更要讲人格塑造】

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了解到，在AI全面渗透的教学生态中，已经出现真人老师与非真人老师共同授课的“双师课堂”。

西安电子科技大学校长、国家数字化学习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主任杨宗凯透露，这学年全校多门课程包括计算机C语言课程，都开始利用人工智能教学，设置AI助教角色。不仅如此，他们与华中师范大学附中合作，已跨地域开设“双师课堂”，虚拟教师与真人教师均在线上、线下同时讲授。不难想象，虚拟化的AI老师将越来越多地积累远远超过真人教师的课时数，主次之分、主辅之别可能不再明显。

那么，真人老师更多地应该教给学生什么？这恐怕是AI通识教育另一个不可或缺的内容，人格塑造。施瓦茨认为，在非真人老师教不到的方面，真人教师尤其需要传授给学生。比如，他概况的4个C：协作、创造力、沟通、批判性思维——它们均以英文字母C开头。

中国科学院院士、浙江大学校长吴朝晖同样表示，在这个“智能增强时代”，教与学的关系发生根本性变化，从过去单向度的“教育1.0”版本发展到如今多向度的“学习2.0”版本，学生、老师与智能机器“三位一体”，师生之间要成为学习共同体，“必须回答智能增强时代的人格塑造问题，开展立体式、多维度的人格塑造。”

AI教育越发展越发达，更应正确看待“AI+教育”怎样“做加法”。白云峰也认为，“未来的教育仍然需要人工智能与人类智慧相结合，AI只是对教育学习过程中低效重复工作的替代和辅助，而学校和教师可以更加关注教育的本质和教学的效果，做更多“育人”的工作，使学生更加高效地获取知识、习得能力。”

【新闻链接】

在第二届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1500余位来自全国各地教育厅、高校、中小学、电化教育馆、各级各类教育企事业单位的专家和教育工作者出席主题为“人工智能助力教育现代化”的教育行业主题论坛，这是教育主题首次亮相世界人工智能大会。

主题论坛上，华为、阿里巴巴、腾讯等20余家国内大型领军信息科技企业，签署智慧教育政企合作战略框架协议。同时，由上海市电化教育馆牵头，联合科大讯飞、好未来、流利说、晓信科技、乂学、一起教育科技等10多家相关企业共同发布《人工智能助力教育健康发展倡议书》。

论坛透露，面向2035的教育发展目标，上海教育信息化将人工智能赋能学校，进一步提高教育质量，深化基于“数字画像”的学生评价；将人工智能赋能教师，进一步激发学生的创造力，挖掘学生的潜能；将人工智能赋能终身教育，进一步建成全民终身学习的现代教育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