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棒起，徐缓深沉的序曲声响，白雪皑皑的洪荒大地印入眼帘。“雪啊！雪啊！”此起彼伏的声部吟唱回荡在耳畔，瞬间将人引入那远古荒芜的上古时代。8月9日、10日，历时三载精心磨砺，由上海歌剧院创排，金复载作曲、游暐之编剧、许忠指挥、陈蔚导演的原创神话歌剧《天地神农》将在上海东方艺术中心歌剧厅首演。

让音乐具有戏剧性

几乎所有民族都有自己的神话。原创歌剧《天地神农》以中华创世神话中炎帝神农兴农耕、尝百草的故事为蓝本创作，主创团队集结了国内舞台剧行业声誉斐然、佳作频出的艺术家。导演由专攻歌剧音乐剧的陈蔚担纲；以经典动画配乐见长的知名作曲家金复载担任作曲；舞美等主创人员也都是拿过文华大奖的组合。上海歌剧院院长许忠说：“我们选择神农，着力刻画弃神为人、向死而生的壮举，不仅为了体现人性的大爱之美，更希望通过神农赞颂华夏民族几千年来为幸福生活与美好未来与命运抗争的不屈精神。”

男高音歌唱家魏松（左）和导演陈蔚观看彩排。

在前两天的预演现场，年近八旬的作曲家金复载都坐在台下，这是他的歌剧处女作。“成品出来后，我很兴奋，比想象中更好。”他喜爱歌剧已经有50多年了，此番总算如愿以偿。有别于传统，由金复载谱曲的《天地神农》不以大段的独唱咏叹调来突显炫技，而是着力于通过合唱、重唱来更好地使音乐服务于剧本结构。剧中的重唱主要由两组人物演绎，分别是吟唱“爱与牺牲”的神农、听訞夫妇，以及着力刻画“妒与恨”的伯强、赤姜玄姜。不同风格的音乐在两组人物的重唱中显现出强烈的对比，尤其是运用了湖南戏剧的元素，使得人物形象立刻丰满了起来。“神话题材中，我最关注的是如何让我的音乐有戏剧性。”金复载说，歌剧创作归根结底要把剧本的音乐性和音乐的戏剧性恰到好处地融合。

作曲金复载（右二）、编剧游暐之（左一）等都来观看彩排。

“神农是我饰演的‘岁数最大’的角色。”主演孙砾形容，除了唱以外，这个角色演的部分也很吃重，“除了自己的唱段，在别人演唱的时候，也需要贯穿融入戏剧表演间。”作为一部神话题材的歌剧，作曲和编曲在创作时就给舞蹈留下了很大空间，大量的场面和调度都通过舞蹈的形体来表现。“鹿母鹰父这两个主要的舞蹈角色，在排练过程中做了不少的调整，旨在用他们的肢体表现出所谓神兽的古朴性和通灵性。”编舞朱旭介绍。

导演陈蔚表示，《天地神农》力求让观众在“看懂这个剧的同时也能听懂”。排练场上，无论对演员的指导还是对舞美操作的指令，她几乎都用音乐的起始作为提示，并强调演员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态，在表现故事情节及情感的同时，也要与音乐变化相互配合。

用舞美诱发观众内心体验

在舞美上，《天地神农》集结了当今舞台剧领域最具实力的舞美设计刘科栋、服装造型设计李锐丁、灯光设计张顺昌及多媒体设计胡天骥，可谓金牌班底。舞美设计刘科栋说，《天地神农》是一部磅礴的中国远古题材的史诗，舞美既要有历史感，又应兼备现代审美。“在那个人、神、兽、妖并峙的时代，万物都混沌初开，它神秘而充满想象力，我希望我的设计能诱发观众的内心体验。”

上海歌剧院院长许忠为《天地神农》指挥。

歌剧在一场暴风雪中拉开序幕，舞台中央形似大岩石的装置贯穿全剧始终。实际上，这一装置可以变换成各种可能，既可以营造出洞穴、山坡、峰顶等视觉感受，又可以想象成人面、巨石、星球等等，简繁之间给予观众更多联想和深思的空间。舞台灯光、色彩的运用也大有玄机。银白色的灯光昭示着一场呼啸而至的风雪，百姓正挨饿受冻，资源匮乏；而当凤凰天女携来九穗禾谷种，黄灿灿的稻谷瞬间铺满山峦，金色的视觉冲击营造出喜悦的丰收之情…… 

歌剧中的人物造型也十分夺人眼球。无论是身着火红衣裳的炎帝神农，头顶金色九穗禾的凤凰天女，色彩斑斓的妖艳巫女玄姜赤姜，还是身披素装的部落民众，都可以看出“天地传神，云水架形”的整体设计。为了体现上古时代的衣着风格以及自然的舞台呈现，《天地神农》还使用了塑型衣，这也被李锐丁视为最大的挑战，“塑型是一毫米一毫米、一帧一帧地做出来的。此前任何歌剧没有那么做过。”在第二幕的一场戏中，几乎所有群演都使用了塑型衣，“所幸最后呈现出的效果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