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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的画卖了43万美元,下一代毕加索竟是它!砸饭碗的机器人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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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董思韵 2018-11-14 11:20
摘要:它到底只是个噱头,还是会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毕加索”?

人工智能抢人类的饭碗?这已经不是新闻了。这不,刚刚过去的进博会上,AI机器人又大秀了一把身手。

 

它们会开车、送快递、下围棋乃至写新闻……大家对它们的本事已经有了充分的认知。但这一次,不得不说,AI又干出了一件“惊天地”的事。

 

近日,世界著名的艺术品拍卖行佳士得以43万美元的天价卖出了一张完全由AI创作的画作。这张名叫《埃德蒙·贝拉米画像》的画作是3个法国学生利用算法创作出的作品。

 

《埃德蒙·贝拉米画像》

 

此新闻一出,立刻震动了整个艺术领域。AI创作的画作,竟然和毕加索的名画一个价钱,这意味着什么?绝大部分的真人艺术家执笔一辈子,其作品都无法拍出这样的价格。人类已经在棋类领域对AI甘拜下风了,难道在艺术这块“自留地”上,人类又要输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英国卫报的专栏作家乔纳森·琼斯感到义愤填膺,他认为AI的画作是绝称不上艺术的,“艺术是人类表达自我意识的一种方式,像AI这样模仿一下先人得出的作品,算哪门子的艺术?”

 

43万美元的天价作品这样“画”成

 

“这幅装裱在镀金画框中的作品,呈现的是一个有些肥胖的绅士。他有可能是法国人,也有可能不是。他穿着深色的礼服,佩戴白色的领结,从这种打扮来看他有可能是个教会人士。这幅作品看上去像是未完成之作,面部细节看上去有些模糊,而画布上也还有留白……”

 

在佳士得官网上,他们这样描述这幅由AI创作的《埃德蒙·贝拉米画像》。如此细致的解读,和我们往常读到的各类艺术品鉴文章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就在一通详细的分析过后,文章却迎来了转折,“画作底部的签名却出卖了画家的‘秘密’。这幅作品,并不是由人类所创作的。打造它的,是一个名叫Obvious的法国团队,由三人组成。”

 

画作的落款是一行公式

 

Obvious团队成员卡塞勒斯·杜普拉说,他们所用的算法名叫“GAN”(生成性对抗网络)。从14到20世纪那浩如烟海的艺术作品中,他们选取了1万5千幅佳作供他们的AI进行学习。

 

进行了充分的学习之后,这款AI就开始展示自己的实力了。根据介绍,这款AI分成了两个部分,生成器负责根据学习的内容生成全新的画作,鉴别器则要负责分辨某一副具体画作到底是不是“人画的”。生成器画的作品把鉴别器给“骗”了,这就达到了Obvious团队的目的。

 

经过多次尝试之后,团队成员发现肖像画的使用效果是最好的,“我们也给AI学习了名家的一些风景画、裸体画等等,但我们最终还是发现,肖像画最能证明我们的观点。那就是,AI算法是可以模仿人类创造力的!”

 

在确定了肖像画的大方向之后,Obvious团队立刻动手。他们虚拟了一个名叫“贝拉米”的家族,然后给家族中的各位画了肖像画。这一次拿到佳士得拍卖行的《埃德蒙·贝拉米画像》是整个系列的第11幅作品。

 

贝拉米一家的肖像画,是不是还挺像这么回事的?

 

 

在“埃蒙德”之前,贝拉米家族的“贝拉米伯爵夫人”已经小有名气。她的肖像画今年2月被收藏家尼古拉斯·劳格罗·拉塞尔以大约1万欧元的价格收入囊中。收藏家还把它放在了位于巴黎的画廊里进行展出,供好奇的观众观赏。

 

《贝拉米伯爵夫人画像》,从族谱上来看,伯爵夫人应该是埃蒙德是曾祖母。

 

AI就是下一代的毕加索?

 

作为第一幅登上拍卖行的AI大作,《埃德蒙·贝拉米画像》一早就收获了不少来自艺术领域的关注。最初,人们预计这幅作品大约能拍出7000至1万美元的价格。然而,最终的成交价竟然来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43万美元,整整比预计价格高了45倍!

 

而它也凭借这个价格,成为了当场拍卖中售价最高的“MVP画作”。要知道,和它同场竞拍的,还有毕加索的真迹。AI画作的价格竟然“碾压”毕加索?此消息一出立刻引发了舆论哗然,关于AI作品能否称之为“艺术”这一话题的讨论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对此,有收藏家旗帜鲜明地支持AI画作,购买了《贝拉米伯爵夫人》的拉塞尔就是其中之一。他表示这样的创新“有些怪异,但同时也让人感到惊喜。”他认为AI的出现拓宽了人们的视野,“在此之前,我们何时想过机器也可以拥有创造力?现在AI呈现给我们的作品,不是旧作的复刻,它是货真价实的新作。”

 

哥伦比亚大学艺术史学家弗雷德里克·鲍姆加特纳则认为人工智能作品势必将引发人们对意图和作者身份的质疑。但这样的故事在艺术史上并非第一次出现,杜尚就是一个极好的例证。因此,要以此为理由全面否认AI艺术存在,似乎也并不十分妥当。

 

Obvious团队成员和AI画作

 

而且仔细观察这幅AI的画作,弗雷德里克·鲍姆加特纳还看出了一点伦勃朗的影子,“不过那得是我半闭着眼的情况下,才能这么鉴定。”但是,她也毫不讳言:AI会给艺术领域带来怎样的冲击,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时间能告诉大家。现在看着Obvious团队的画作,她还是认为,“这有些怪异。”

 

组织了本场佳士得拍卖的理查德·罗伊德也认为AI作品和其余的艺术作品别无二致,“它终究是一副肖像画作。虽然它并不是由一个戴着假发套的画家亲手绘制的,可它和过去250年我们卖出去的画作没什么区别。而且,这幅画一看就是佳士得会卖的那种。”

 

拉塞尔还说,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会继续收藏来自AI的画作,“会不会再买AI出品的画作?为什么不呢?只要我能为之倾倒,就一定会去尝试。”

 

争议:是噱头还是艺术?

 

AI创作也能算艺术?英国卫报的专栏作家乔纳森·琼斯针对这个命题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在他眼中,AI创作根本和“艺术”不沾边,“艺术是人类表达自我、互相沟通的方式。如果去掉人类的沟通欲望,艺术将不复存在。所以,像AI这样模仿一下先人得出的作品,算哪门子的艺术?”

 

他同时还表示,只有当AI可以完美复刻人类性格中的“理性与感性”之时,它才能真正开始创作艺术。“不过现在还没有一个AI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吧?如果真有AI做到了,我相信它们有比画画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毁灭一下人类。”

 

还有人把矛头对准了佳士得和媒体,认为AI作品拍卖出高价纯属“噱头”。艺术品交易网站artsy撰文称:“此前从没有任何一副AI作品能在纽约或者伦敦的高端画廊展出。试想一下,就是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团队,拿出了一副AI作品,轻易登上了佳士得拍卖行,然后他们还通过媒体两个月的集中造势和各种营销轰炸,拿下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高价。”

 

言下之意,没有“AI作品”“史上第一幅进拍卖行的AI作品”这些头衔,《埃德蒙·贝拉米画像》绝不可能被拍出43万美元的天价,它的走红和“噱头”“炒作”不无关系。至于其艺术价值和拍卖的价格能否划个等号,答案就不言而喻了。

 

除此之外,这幅AI作品的归属问题也引发了争议。Obvious团队的算法并非原创,而是“借鉴”了19岁少年罗比·巴雷特的代码。美国科技网站The Verge就提出了质疑,“3名Obvious团队的成员并没有否认他们借鉴代码的事实,但他们此前从未公布过这一事实。”

 

然而巴雷特的代码到底在多大程度上帮助了Obvious团队?这幅天价画作背后又有多少要归功于巴雷特这个GAN领域里的明日之星?就连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目前也没有办法对这个问题下个定论。

 

用代码创作出的画作

 

来自艺术领域和AI领域的双重质疑,让Obvious团队的成员卡塞勒斯·杜普拉感到十分沮丧,“实际上我们现在就身处舆论风暴的漩涡中心,我们已经完全管不了外面的媒体怎么评价我们了。太多不实信息满天飞,还都打着我们的名头。只能说,我们对此十分失望吧。”

 

不管结果如何,此次拍卖让人们看到了AI在艺术领域的“发力”,它到底只是个噱头,还是会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毕加索”?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未来的我们才能给出。新的风暴已经出现,就让现在的我们静观其变吧。

栏目主编:刘璐 文字编辑:刘璐 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图片编辑:徐佳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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