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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去哪里了?来看今昔过年的“淡妆浓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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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曾于里 2018-02-17 07:29
摘要: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推进,以及家庭的小型化趋势,城市里不少家庭过年的确是“伉俪一对,大眼瞪小眼”,失去了聚落和群体,集体性的仪式感也就很难延续下来。

“再也感受不到以前过年的感觉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多人都会惯性地感叹年味变淡了。每次读到中国现当代名家笔下的春节时,不免心生向往——以前过年,更有年味。年味从哪里来呢?  

 

老舍在《北京的春节》里,为我们生动描绘了一幅老北京春节的民风民俗画卷。“照北京的老规矩,春节差不多在腊月的初旬就开始了”,老舍写道,春节持续的时间很长。人们在腊八那天要熬腊八粥和泡腊八蒜,腊月二十三过小年,“过了二十三,大家更忙。必须大扫除一次,还要把肉、鸡、鱼、青菜、年糕什么的都预备充足”。马上就是最热闹的除夕了,然后正月初一要去给亲戚们拜年。“元宵上市,春节的又一个高潮到了”,直到正月十九,春节才算结束。 

 

哪一天得做什么事,得准备些什么,大人心里一清二楚,也都弄得妥妥当当。这是过节的一种仪式感,“它使某个日子区别其他日子,使某一时刻不同与其他时刻”。仪式感赋予了平凡的日子特殊的情感,让平凡的日子不平凡起来。 

 

 

这样的仪式感,是旧时生活里的必须。丰子恺在《过年》一文中,也详细描述了从十二月十五到正月十五重要的时间节点该做的事;钟敬文《岁尾年头》里也如此记述,“在十二月十五以后,就进入一种非常的情况里”;陈忠实在《灞河过年的声音》则回忆道,“乡村里真正为过年忙活是从腊月二十开始的,淘麦子,磨白面,村子里两户人家置备的石磨,便一天一天都被预订下来”……总之,老一辈人总能清楚记住从哪一天开始,咱就准备过节了。  

 

这过节里,也饱含期待。像孩子们,过年时或许得属他们最欢喜。老舍说孩子们过年有他们的准备。“孩子们准备过年,第一件大事就是买杂拌儿。这是用花生、胶枣、榛子、栗子等干果与蜜饯掺和成的。孩子们喜欢吃这些零七八碎儿。第二件大事是买爆竹,特别是男孩子们。恐怕第三件事才是买各种玩意儿——风筝、空竹、口琴等。”对过年越是期待强烈,等节日结束时,我们的失落感往往也更强。冰心的《童年的春节》就清晰地记得这份失落感。“元宵过后,一年一度的光采辉煌的日子,就完结了。当大人们让我们把许多玩够了的灯笼,放在一起烧了之后,说:‘从明天起,好好收收心上学去吧。’我们默默地听着,看着天井里那些灯笼的星星余烬,恋恋不舍地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寂寞之感,上床睡觉的时候,这一夜的滋味真不好过!” 

 

今昔对比,我们不难发现“年味变淡了”的主观感觉从何而来了。在物质贫瘠的往昔,过年是一个盛大而隆重的节日,我们所希望、所渴望的许多东西,只有等到春节才能够实现,所以我们对过年怀有强烈的期待,进行着充分的准备。而今日子变好了,少了期待和苦中作乐,年味自然变“淡”了。  

 

 

失落的期待,本是可以从仪式感中补回的。梁实秋在《北平年景》说:“过年须要在家乡里才有味道,羁旅凄凉,到了年下只有长吁短叹的份儿,还能有半点欢乐的心情?而所谓家,至少要有老小二代,若是上无双亲,下无儿女,只剩下伉俪一对,大眼瞪小眼,相敬如宾,还能制造什么过年的气氛?”但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推进,以及家庭的小型化趋势,城市里不少家庭过年的确是“伉俪一对,大眼瞪小眼”,失去了聚落和群体,集体性的仪式感也就很难延续下来。以往民间会祭灶、祭祖、上坟、放鞭炮、放花灯、看社火、踩高跷、赶庙会……但这些年俗不少已经消失了或简化了。 

 

年味去哪里了?在城市化和现代化的历史趋势下,一些有着农耕文明印记的年味的确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消失;但城市化和现代化也在创造着新的人际关系、新的仪式感。单位和公司会组织未返乡员工一起吃年夜饭,给他们归属感;微信拜年、抢红包,让天南地北的人“玩在一起”,天涯若比邻;“集五福”成为一种全民活动,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一些全新的基于互联网的新的节俗文化在逐渐形成……

  

我们怀念那些不可复制的传统年味,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应该珍惜来之不易的好日子,把眼前的生活过好。年味其实好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本文组稿、编辑:伍斌

栏目主编:伍斌 文字编辑:伍斌 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图片编辑:雍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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