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只会两招，知识驱动和数据驱动。”就在大家纷纷看好人工智能前景之时，中科院院士、清华大学计算机系教授张钹却在未来智能论坛，给人工智能浇起了冷水。

人工智能无法做什么

从1978年就开始研究人工智能的张钹，首先从“人工智能无法做什么”说起。就在这个月初，阿尔法狗以Master的名义，大胜包括聂卫平在内的围棋高手。“如果换了桥牌，阿尔法狗表现得肯定没有那么好。”张钹边开玩笑边说，在同时满足“必须确定性”“完全信息”和“特定的封闭环境”这三个条件时，人工智能可以做到表现不俗，但如果缺少其中一个条件，人工智能也就不那么“智能”了。

张钹还举了一个例子，有一次他和人工智能机器人“微软小冰”对话，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叫张钹。”结果对方就开始不知所云。“可能是因为我的名字独一无二吧。”这位年过八旬的老人又开起了玩笑。他顺势提到了目前人工智能的两大缺点。第一是鲁棒性差。（备注：鲁棒是Robust的音译，也就是健壮和强壮的意思。它是在异常和危险情况下系统生存的关键。比如说，计算机软件在输入错误、磁盘故障或有意攻击情况下，能否不死机、不崩溃，就是该软件的鲁棒性。）这个在模式识别上没有问题，但如果用于决策就会出现大错，它甚至可以把一块石头看成是马。第二是举一反三的能力差，无法实现领域迁移。

人工智能进入后深度学习时代

不少业内人士认为，人工智能的春天到了。张钹却认为现在是人工智能的秋天，也就是收获的季节，其果实主要是大数据、概率统计算法和计算资源，所有的深度学习都在消费这三个资源，而且这三个资源都是无限的。

秋天过了，冬天就在眼前，下一个春天拿什么来播种呢？张钹介绍，人工智能只会“两招”。第一招是“知识驱动”，这个方法跟人类解决问题的方法相近。第二个方法是“数据驱动”，就是大数据学习，也叫深度学习。现在所有的机器学习都是基于概率统计，但概率的方法是一种黑箱法，就是错误的东西重复多了就变成正确的了，无用的东西重复多了就被认为有用。

张钹认为，人工智能进入后深度学习时代，应该做两件事：第一，人工智能必须与神经科学和脑科学结合，探索新的深度学习方法。有时候面对同样一个问题，大脑处理起来非常直接，但计算机要拐好几个弯，增加了计算步骤。目前深度学习只学习了人脑一小部分，人脑对信息的处理方法还有大量丰富的内容需要被挖掘；第二，知识驱动和数据驱动相结合，这两个方法可以互补。

无人驾驶汽车遇到“碰瓷”怎么办

未来出现的量子计算机会取代现在的计算机吗？张钹直截了当地说，不要指望量子计算机，它也不可能代替现有的计算机。因为量子算法，目前只有一个算法，即因子分解。只有涉及到因子分解算法，它有可能加快，其他的目前还算不了。

对于现在同样炙手可热的“无人驾驶汽车”，张钹认为人工智能在开放环境中，很多问题还解决不了，建议还是循序渐进先做好“辅助驾驶”功能。“计算机不怕复杂路况，就怕出现没有遇到过的情况，比如‘碰瓷’，计算机的处理能力就不如人了。”张钹再次展露他的幽默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