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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公务员“飞”成金卡会员,为何还抱怨出差是件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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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邵稼仁 2016-10-19 06:00
摘要:跟我们机关里的老人聊天,说那时候有种说法,叫“出差脱贫,出国致富”,可见出差的确是件美事。

 

作为中央机关的处级公务员,出差是必不可少的一项功课。在那些公务繁忙的北京部委里,哪怕级别最低的科员也几乎成了“空中飞人”,要是没飞出个金卡会员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一直到上世纪90年代,出差还是件让人很羡慕的事情。那时候大家收入都不高,交通也不够方便,能去个远一点的省份出差,让人兴奋的程度也不亚于今天的欧洲十日游。更何况在物资匮乏的年代,从远方带来的东西总能激起身边人的好奇。

 

作为一名80后,小时候记忆里吃的第一只菠萝、玩的第一台游戏机,都是在政府里上班的长辈去南方出差带回来的。更何况出差也有一定的出差补助,在计划经济的年代也是一笔改善生活的不小来源。跟我们机关里的老人聊天,说那时候有种说法,叫“出差脱贫,出国致富”,可见出差的确是件美事。如果到了一定级别的职位,比如司局级领导,就可以坐上平常人觉得好神秘的飞机和火车软卧。

 

如今,社会经济和交通都大大发展,只要有钱,差不多想去哪里就能马上出发,官员的出差标准也“落后”了。当年能独享坐飞机权力的领导干部,如今只能坐在狭窄的经济舱,看着有钱人享受头等舱的舒适。于是,除了对刚进机关的新人,出差已经不是一种美差,而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工作,甚至往往还会多有抱怨。

 

现在的干部出差,都是带着任务去的。各单位人手紧张,出差不太可能带上个闲人。部长一级的出差,要么是参加会议,要么是出席活动,要么是开展调研,要么是前线救火。不管哪种,随同人员是必不可少的,有自己的秘书,也有相关业务司局的负责人,以备领导随时布置工作和询问查考。这样算起来,部级干部出行,一般少则七八人,多则十几人,仿佛一个小分队,各司其职,颇为整齐。

 

到了地方,特别是中央“八项规定”之后,为领导封路的事情几乎绝迹了,顶多是沿路多派些警察来维持秩序。各地的公务接待用车也是几乎千篇一律的丰田考斯特,把北京来的一行人全部装进里面去。如果地方上的领导想借机跟部长进行私聊,往往会邀请部长坐上自己的黑壳子奥迪,不浪费路上时间。

 

也是“八项规定”之后,出差的接待桌餐越来越少,自助餐越来越多,也几乎很少喝酒了。这可以从两方面来认识,自助餐的场面确实是小了不少,但常组织会议的人都知道,自助餐如果不凑够个五六十人,完全达不到节约的目的,反而花销更大、浪费更多。如今,吃的东西也都是以地方特色为主,很多地方政府自己在大院里办起了接待食堂,食材都是些家常菜,厨师的水平却都比较了得,达到舒适可口完全没有问题。

 

当然,尽管一般的司局、处室负责人不用陪同部领导出差,但自己也会出差,这样的出差时间安排就更加紧凑,经常是头天深夜到,第二天工作一天,第三天早晨匆匆离开。很多时候就是从机场到酒店再到机场,完全不知道所去的城市长成什么样子,给同事带的所谓当地特产也只能在机场商店里胡乱买上的几包。出差往往比在办公室工作还累,办公室好歹还有个下班,到了外地则时间全部排满,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都在工作,游山玩水完全没有时间,能在酒店附近散散步吃个小吃已经算是很悠闲的了。

 

出差的住宿标准前些年很低,低得很难在当地落脚,一个人出差连如家都住不起。这两年陆续提高了标准,大致上处级及以下干部到二三线城市住个四星宾馆单间还是差不多的,到北上广和西藏之类的地方还是有些紧张。出差补助一天180元,包括了往返机场的路费和吃饭,如果打车去机场恐怕还不够,“出差脱贫”早就成了神话。

 

现在的出差对于年轻人还算有点吸引力,毕竟攒够里程也能换次度假的免费机票。而对于中年干部来说,出差实在是有点折腾人,在外面劳累不说,回来之后还要加班补上落下的工作,身体和精力不觉有些吃不消。

 

其实,就我这几年经验来看,有些事情改进得好是不需要出差的。比如开会,搞个电视电话会议就省掉多少时间和路费。然而现在的电视电话会议要到专门的地方租会议室,各地的设备调试也要大半天工夫,算起来竟比到外地开会还累。

 

这时坐在台下的年轻人未免脑洞大开,搞个直播软件开个房间不就把会开了么?大家还可以弄个弹幕来夸夸台上的领导。然而想归想,政府这么严肃的地方恐怕难以实现,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订票收拾行李出差去,就当作积累航空里程换机票吧。

 

(本文编辑:洪俊杰 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图片编辑:项建英 编辑邮箱:shzhengqing@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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